眾人聞之,皆耳目一震,紛與她投去好奇的惑色,夜青喻端捧起笑臉,背起手來有模有樣的踱步起來。
做足了場面功夫,開口卻不正經(jīng)的蹦開了笑臉“沒什么,說笑罷了,看你們個個都給好奇的。”夜青喻目色晃過哈羽堂,那雙眼睛,比任何人都認(rèn)真的盯著她。
夜青喻收了笑臉,打了個哈欠與大王道“實在困了。大王可否讓青喻稍作休息?這眼皮都提不起來了。”
夜青喻無精打采的樣子,不禁叫人噓唏,敢在御駕前如此無禮,怕也只她夜青喻了。
眾人皆看大王臉色,不想大王竟淡淡回應(yīng)“去吧。”
那輕飄飄的兩個字,聽傻眼了所有人,一個侍女能得如此尊榮?這份待遇堪比幾位公主了!
夜青喻得令下去休息,專有丫鬟帶她去住所,丫鬟把她送進去后便扣門而出了。
夜青喻正欲躺床而去,腳下一邁門卻開了,晃又扣上了,她當(dāng)下以為是那丫鬟又進來了,便頭也不邁的解著腰帶道“我這身衣服沾染了泥土,既然折回來了便勞駕小美娥給我找身干凈的來,我一會兒醒了換上。”
衣裳件件滑落,身后始終沒有回聲,只有緩慢的腳步聲,夜青喻打了個警惕,如此沉穩(wěn)有力的腳步聲,定然是個常年習(xí)武的。
脫至內(nèi)衫時,她一個旋身拔了頭上發(fā)釵刺了出去,恰被對方渾厚有勁的手給掌握住了手腕。
一抬頭,她驚了,還有些慌色。
“你怎么來了?”夜青喻滿眼的不可置信,堂堂端朝大將軍,居然只身來到南迦國,不會是發(fā)現(xiàn)什么來找自己要東西的吧?
她企圖挪動被固在他手里的手腕,卻半分不得動,也怪自己武功遠(yuǎn)不及他。慕容若的灼灼目光里,滿是平靜,開口便帶著醋味“你寧愿背井離鄉(xiāng)跟著一個惡名滿天下的男人也不愿呆在我身邊嗎?”不急不躁的話語里怒意比醋味更濃烈。
“呆在你身邊我會沒命。”夜青喻冷著臉,連解釋都是冷漠而果斷的。她知道慕容若的,較真起來能逼死人,且最容不得別人的欺騙,可她偏偏做了他最不喜的事,只怕這輩子都難逃了。
“我找好了替身,不用你真去受罰。”慕容若目色認(rèn)真,半點不摻假。
夜青喻頓怔住,找替身?這一將記憶倒推,好像當(dāng)初回端朝時,真有個人同自己身貌皆契合,自己還救了她一命,叫……
“鐘櫟?”她脫口而出。
“你也見過她。不熟悉你的人多會認(rèn)不出,她而今在我府里住著,你只要同我回去,什么苦都不會讓你吃的。”慕容若給她提了提滑落在肩頭的衣裳,悠悠將她擁往了懷里。
夜青喻那緊握釵子的手終于得了松快,就當(dāng)她鼓足勇氣下狠心要拿釵刺他后脊背時,耳邊忽聞他微弱顫抖的聲音“我來時納古拉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我,只要你愿意跟我走,我便是以己之名與南迦國為敵,也要毫發(fā)無損的帶你回家去。”
她再一次怔住,這男人為何不直接質(zhì)問自己為何欺騙利用他,非要執(zhí)著的為自己好呢!青梅竹馬,那不過是兒時的情分,夫妻之緣,不也是兩相利用的結(jié)合嗎!
莫不是騙取信任的權(quán)宜之計?人質(zhì)!
“我不愿意。”她腦子一熱推開了慕容若,正好對上他柔光細(xì)膩卻濕潤著的眼,也在這一刻漸紅漸燥。
“為什么?”他幾近憤怒。他此刻的眼神里,她才是看到了隱忍與怒火,她的心也安了,他該視自己如仇人才是的。
她還沒想好怎么回答才能與慕容若把臉翻得徹底,心里才會少點愧疚,緊閉的房門外卻突然傳來了鐘忠的聲音“夜姑娘,你醒了沒?大王差你過去一趟。”
方才慕容若便說大王發(fā)現(xiàn)他來了,鐘忠此時來喚自己出去,多半是知道慕容若已經(jīng)在這屋里了。
夜青喻上前兩步,正欲回應(yīng)外頭,慕容若卻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