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盯了她手中的長槍,說道“你知道你手中的長槍是做什么用的嗎?”
擺在大殿之內(nèi),不是擺著做震懾用,便是有其他特殊戰(zhàn)績,擺著供的。
“不知道?!彼B多說幾個字都不想。
大王也是極有耐心的,給她講解道“孤十一歲的時候,南迦國還處于內(nèi)憂外患之中,孤尚在熟睡,房內(nèi)突然闖進(jìn)一群蒙面人,揮著刀便要砍孤,當(dāng)時孤還只隨母親居住在宮外,那時候,真的是喊天天不應(yīng),喊地地不靈,身邊唯有你手里的這桿長槍,在十一歲的年紀(jì),孤拿著這桿長槍與賊人殊死一搏,逃出了升天,可是母親卻永遠(yuǎn)的走不了了,這桿槍護(hù)住了孤,卻沒能護(hù)住孤的母親,孤知道是誰殺的母親,可沒人給孤做主,所以孤將它永永遠(yuǎn)遠(yuǎn)的置于辦政之地,警醒自己權(quán)勢握在手里,比講多少道理都有用。”
夜青喻突然覺得手里的長槍有些沉重了,雙手捧著它仔細(xì)端詳,上邊的鐵漆如新,可刺頭卻平禿了許多,并不鋒利,原來是時隔了二十多年的兵器了。
聽了他的故事,她還是忍不住關(guān)懷幾句“大王福大命大,才有了現(xiàn)在的后福,至于大王的母親,我想也是一直在天堂保佑著大王您的,就像大王無聲的守護(hù)著這桿長槍一樣。”
大王一聲感嘆的冷笑“但愿吧?!?
“那后來殺你母親的人都被你解決了?”夜青喻還是好奇了一下。
“還活著,活得很好。”他回答得極其冷靜。
夜青喻可是更好奇了“你都是大王了,怎么還能讓殺了你母親的人好好活著?你心里不恨嗎?”
大王沖她冷笑道“他們都沒有嘗夠世間之苦,怎能輕易讓他們死去。”
那陰鷙的目光,寒得令人可怕。
夜青喻倒吸了一口氣,果然是個心狠手辣的暴君!又道“所以呢?這跟我要的解釋有什么關(guān)系?”她還是醒著神的。
大王起了身走來“你覺得你的冤屈洗白了,端皇就不會給夜家制造其他麻煩嗎?”
夜青喻瞪目“你什么意思?”
“與其做小伏低懸著心,不如令辟道路謀生?!?
夜青喻諷刺一笑“大王說得倒是隨口就來,夜氏一族上千人,可不比當(dāng)年孑然一身的大王,還能無牽無掛的開辟血路,輸不起呀?!?
“你若手里掌權(quán)握兵,你覺得端皇會如何……”大王魅惑的目光一點一點向夜青喻靠近。
夜青喻心底如撥開云霧一般,忽清明,卻又模糊,似乎缺點什么。
大王與她咫尺相視,兩人目光皆尖銳,冷靜得帶刺,大王沉聲道“你該成為什么樣的人,好好想想,孤可以帶著你強大,讓你有同端皇對抗的資本。”
她沉默了,垂下了眼簾去,不是她不想,只是怕與某人兵戎相見。
好巧不巧的,門外傳來了慕容若的聲音,她身子一驚,心跳加速。
“青喻……讓本將軍進(jìn)去!”
“慕容將軍,夜姑娘有事找大王談,一會兒就出來,您稍安勿躁?!?
“什么大事要退了所有人閉門而談?”
“這,我也說不清呀……”
聽著門外急躁的對話,夜青喻有些站不定了,大王孤握住了她握長槍的手,像是在給她傳遞能量似的,她搖擺不定的決心,似乎在等著他給出選擇,莫名的她就是相信他的決策。
大王沒有很強硬,反而溫聲溫語的與她道“你負(fù)他之心他未必真同你針鋒相對,可你若刺激端皇之權(quán),慕容若必定是站端朝一方與你兵戎相見的,再不忍也要痛下決心,孤給你后邊撐著?!?
夜青喻閉緊了眼睛,滿臉的隱忍著痛苦,下定一個天大的決心,心真的會痛。
大殿之外,滿身滿臉鮮血的慕容若還在門前焦急的晃悠著,鐘忠看著都心急,夜青喻那可是提著長槍狠著臉進(jìn)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