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心里可以忍著餓,偏偏肚子不爭氣的叫喚了起來,夜青喻一把扯了被子將頭蓋起。
她從來沒想到自己會這般被動窩囊過,被囚禁得這般無以為抗。
突然,被子被拉開了“你都三天沒吃東西了,別執(zhí)拗了,實話跟你說吧,你輕易走不出這里的,沒有我?guī)罚阍趺醋叨歼€是會走回到這座院子里來。”
夜青喻依舊沒有回應他,反正自己不說話憋不死自己,只要不開口,他便窺探不到自己下一步的想法。
不吃會餓死,吃了不一定死,吃吧!
夜青喻翻起身,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桌子上的飯菜,她坐起身便要下床,卻又站不穩(wěn),丘道和只遠遠的扶了一下,似乎是想要看她有多傲氣。
她本也不需要他來扶,碰一下都不喜歡。她艱難的走到桌前坐下,伸手拿筷子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兩雙手都是綁著白布的,動一動還有些疼,根本動不了筷子。
伸手去抓又都是冒著清煙的,想必會很燙,又有湯湯水水的,真是麻煩。
丘道和坐在她旁邊盯了她半天,看她手足無措的皺著眉頭,眼睛卻饞得不行,他得意的竊喜。
只能看不能吃真是難受,她果斷的拆了右手的繃帶,手心手背都有傷口,暗紅的血還凝固在上邊。
她不忍心的翻看了自己“毀容”的手心手背,多么的纖細白嫩,可惜了,不過還是吃飯重要。
她去抓筷子,夾到菜的那一刻,手上痛著,心里樂著,再疼也得送往嘴里。
她吃得狼吞虎咽,絲毫沒注意到丘道和在她旁邊一直看著她粗魯?shù)某韵啵凵褚豢潭嘉匆崎_過。
將菜吃了大半,她才有了滿足,這時才發(fā)現(xiàn)身旁還坐了個惡人,眼睛還一直盯著自己,看著就像是要送自己上路了。
她依舊選擇不同他說話,起身便往屋外去,跌跌撞撞的,丘道和只跟在她身后,毫無攙扶之意。
她找了竹棍作拐杖撐著身子,走得更快了些,只是手更疼了,忘記纏繃帶了。
突然丘道和拉住了自己的手,往手上涂抹了冰涼的藥膏,夜青喻抽回了手,丘道和又拉了過來“沒毒。”
夜青喻沒有理會,也不屑領情,往竹棍一握又繼續(xù)忍痛走路了。
這個地方寬闊無比,視線也開闊,有田地有瀑布和溪流,還有青草地和花林,美得像世外桃源,這是她被囚禁在這里的幾天里第一次瞧見的景。
只是他這樣險惡之人竟也有這風雅的心境嗎?也是個捉摸不透的老男人。
她杵著棍到梨花樹下,伸手接著一片片迎風落的白色花瓣,她的心從未如此靜過,這里的囚禁是地獄,而這滿樹的梨花,卻開自光明,她向來無懼黑暗,活得樂觀,也活得悲觀,總之絕不會輕易向死亡低頭。
“別被感染了這雙好看的手。”丘道和趁機將繃帶包裹到她抬起的手上來。
夜青喻頓抽回手,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丘道和很霸道的握住了她的手腕,強行給她包裹手。
包好之后,夜青喻果斷的抽回手繼續(xù)往前走,對他沒有任何回應。
大王出門好幾日才回的王城,似乎對于沅齊的生死也不是那么在意,回來之后竟未問沅齊可找回,只是像往常一樣處理貞地之事。
還是穆劍庭來報,說了沅齊和夜青喻失蹤找不回來的事。大王聞之,才是上了心,下令讓無影教的人找沅齊,自己親自去找夜青喻。
沅齊可不曾想到自己會有這般心大的爹,他若知曉,該懷疑自己是不是親生的了。
大王帶了幾個高手及其鐘忠去往了天城派,出來迎接他的是天城派的大師兄風羽墨。
風羽墨客氣的引他入內(nèi)大殿,奉了茶水,卻不得見其掌門丘道和。
一問,只說是在后山閉關修煉,如此圓潤之話,竟是不可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