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輝匾之下,一老一幼站立門前,與人稟道“夜氏婦人窮途潦倒,特來投身侄婿門下討住幾日,萬望準允?!?
看守大門的瞧著兩位衣衫整潔,倒不像是活不下去了那種,談吐也還有點文味,既然是夜家人來投靠,慕容若向來心系夜家,先稟報了再說吧。
不多會兒,便有管家來邀兩位進去了,夜青喻就知道慕容若對夜家之心,絕沒有恨,他府里之人,定然也是懂他心思的。
抬腳剛要跨進去門檻,一陣馬蹄聲吵了近耳,夜青喻擺頭去看,正是慕容若,他還如一年前一樣,姿態清冷,在高頭大馬上雄氣豐發。
夜青喻沒有急著進門,倒是返回來侯著他下了馬,微微福了一禮,沉聲道“侄婿可是剛下朝回來的?”
她的聲音不用刻意扮老,本便嗓子受損,音色沙啞。
慕容若聽著她叫了一句“侄婿”,不由眸色緊皺“夫人是?”
“夜氏旁支婦人,算起輩分來與夜青喻算是姑侄,今從鄉下而來,路途遭遇了賊人,身上盤纏全失賊手,聽聞夜侄女嫁了位將軍,所以便冒著膽兒來懇求收留幾日?!?
慕容若一聽是夜家人,毫不猶豫的便答應了留宿請求。
“只是小侄得說一句,小侄與青喻已經和離,姑姑若在府里聽到什么不好的說論,可千萬別往心里邊去?!?
對于慕容若的提醒,夜青喻心里欣慰,這人對夜家人倒也不冷漠,那她也不能做個煩人的,便什么也沒問,只是感慨了幾句“真是可惜了,將軍豐神俊逸,心思和善,與青喻倒是般配得很?!?
聽到夜青喻這樣的認可,慕容若面上更喜了,直接與夜青喻同行一塊進去,一路上說道了不少,夜青喻專撿了慕容若愛聽的說,慕容若一興奮,還邀請了她共進晚宴,這份尊重,她算是拿到手了。
晚宴之上,夜青喻一個勁的提自己與慕容若如何如何的般配,慕容若一高興,多喝了幾杯,夜青喻趁機套問起了端皇對夜家的情況來。
慕容若眼神微微迷離,抬著酒杯站起了身來,盛澤忙去攙扶他,奪了他手里的酒杯,警告了夜青喻一句“老夫人問得過多了,政治上的事,你一個鄉下來的也不懂?!?
還好盛澤沒有沾酒,腦子還算清醒,偏偏慕容若是個拉不住的,什么都要往外說。
“沒什么的,夜家人與慕容家以前是姻親關系,現在也是,只要我慕容若承認青喻是我的妻子,她便一直都是?!?
看著慕容若還在不停的往嘴里灌酒,夜青喻起身虛情假意的勸了幾句聊表關心,又繼續問起“就喜歡侄婿這樣的人,老身喜歡。不知侄婿下一步打算如何?難不成就這樣放任著夜家衰敗下去?為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肉嗎?”
“這,慢慢來,我心里……嗝~自有想法?!?
“什么想法?”
夜青喻急著要打聽清楚他的想法,怕他又與端皇反說反做的害了夜家。
“你真想聽?”慕容若雙手杵住她的肩膀,一臉的笑意。
“當然,老身好歹也是姓夜的?!?
“可你只是半截身子都入了黃土的夜氏旁支,說給你聽又能有什么用呢?我不說了?!蹦饺萑艮D身便離開了。
夜青喻又急趕著上前拉住他“侄婿,侄婿還是說說看嘛,多讓我這個老婆子多高興幾天也是好的。”
慕容若一個轉身,一只手突然掐住了她的脖子,眼神嚴肅又冷漠,質問道“說你到底是誰?夜家正支的人都不關心這些問題,你一個旁支的能特意找到我門上來關心夜家?”
瞧見夜青喻被掐住脖子,惠漣連忙上前,拔出腰間的軟劍對準慕容若的胸膛“放開她?!?
夜青喻無奈的閉了一下眼睛,這傻丫頭怎么這么不禁嚇,明明可以不用暴露得這樣干脆的!
索性,她一不做二不休,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