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這樣情緒詭變的大王同在一處,真是不好伺候,什么時候說撒嬌就撒起嬌來,還毫無違和感,夜青喻也說不上來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他出什么招,她都能條件反射的莫名接上一樣,這種該死的默契,一度令她自我懷疑。
春風細綿,南迦國的天是不見雪的,仿佛一直都是這般絲絲涼涼的,馬車簾子一路翻掀,起伏跌宕,周而復始,看得人眼皮酸乏,又懶得將腦袋支出去曬著。
這困意一來,她枕著軟墊便半彎著腰肢依住了身子,這一道的路倒不顛簸,車轱轆聲也靜,像一曲安睡調子,聽得人撐不開眼皮子。
如今她倒是可大膽在他跟旁安睡了,畢竟是曉得她身份、見過她的真容的,若不出意外,暫時也不會殺她的,所以她入眠很快。
那個說有困意的人,直到夜青喻睡著,他也未臥眠,還好心的給她拿了毯子蓋好,靜靜的守著她睡了一路。
太陽快落山時,車子到了中山派外邊,護衛才掀起一角簾子,露了半個頭進來,大王便伸手做了個“噓”的手勢,低聲吩咐道“現在外頭等一會兒,不許驚擾到車上?!?
侍衛看了眼熟睡的夜青喻,默默的點了下頭離開了。
大王在馬車里守了她很久,直至天上掛起了星月,光輝灑進了馬車里,夜青喻才在脖子的酸痛下醒了過來。
捶捶脖子,再揉揉眼睛,發現還在馬車里,并且馬車里霧蒙蒙的,只有兩束光對照著在馬車中央。
“醒了就下車吧?!贝笸跎炝松鞈醒?,自朝前下了馬車。
夜青喻也不作多想,只是以為大王也剛醒,不然哪會靜靜的等著自己睡醒,馬車里發呆是那么無聊的一件事。
進了中山派,玄勒掌門提著燈籠迎了出來,在前頭與大王熱情暢聊了一路,彼時的夜青喻走在幽靜的黑夜里,仍覺睡意朦朧,沒什么精神,走路都越走越慢。
大王似乎也走得很慢,還讓她聽到了對話。
“聽說你派中廚師厲害,做得一手好菜,孤專程來這一趟,不知可能有口福?”
夜青喻聽到吃的,肚子倒是真餓了,好在大王知道餓了要吃飯。
夜青喻快了幾步跟上前去,吃飯可得積極。
大王余光里掃了跟上來的她兩眼,又繼續與玄勒說著話,反正夜青喻是不在乎了,她來這里的目的呢,也只是為了見阿琪娜,其他的事聽不聽都無所謂。
安排進了屋子,她就住在大王隔壁,上飯菜前,大王卻特意讓她過去自己的屋子里邊,還說飯菜會送到一處。
玄勒也是知道夜無歌這號人物的,所以并不好奇她會和大王同時吃飯。
飯菜上進去之后,大王還是如同在王城一樣,拆散了所有伺候的人,包括玄勒也沒讓在里邊,還是只留了一個夜青喻。
這樣的吃飯,夜青喻似乎已經習慣了,自己拿起筷子便吃了起來,絲毫不會想起要伺候大王,頂多會什么菜好吃給大王夾兩筷子。
大王本也是對事物寡欲習慣了,可這幾日和夜青喻一起吃飯,沒少被夜青喻夾菜進碗里,他又不好放著不吃,讓人了解去他不喜歡吃什么,所以便夜青喻給他夾什么他便吃什么。
看著大王吃同一道菜好幾回了,夜青喻笑了笑“以后跟我吃飯就別藏著忍著了,想吃什么就放開吃,回頭人家也只當是我吃的,我的食量,可大可小,也沒人了解?!?
大王一面欣慰的吃著飯菜,一面給與她關心“你在江湖仇家多,以后吃飯還是盡量少在外邊吃,吃的時候多多注意,不要吃太多,吃之前最好用銀針試毒?!?
面對大王這啰嗦的一番擔心,夜青喻也沒嫌棄他煩,這倒是真的,她的嗓子就是這么啞的,可是她還是習慣了想吃就吃。
大王見她沒有回話,當即又要啰嗦起來“你聽到孤跟你說的沒有???要不要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