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么回事?”
袁搬山眼睛一瞇,神色不善地看著面前的狐鹿二婢。
大宗門就像個小朝廷,是自有規(guī)矩在的。
就算知道某個人是某一方的心腹,但師出無名的情況下,你也不能貿然沖上門給人抓了,那就是壞了規(guī)矩。
而且,大家都在一個屋檐下,被抓的人也知道自己這邊的人不會坐視不管,定然也死都不會松口。
就算熬不住松了口,對方也能反咬一口屈打成招,壞了規(guī)矩的人卻會得到整個體系的排斥和反對。
因為這套規(guī)矩守護著體系內的每一個人,所以也會得到所有人的守護。
所以說,抓人拷問求罪證,并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這也是袁搬山表現(xiàn)出憤怒的原因。
但別看他此刻面色兇惡,但實際上他心中卻樂開了花,如果洛青衣真得了失心瘋壞了規(guī)矩,他也可以有樣學樣,讓洛青衣付出大代價。
白靈溪下意識地縮了縮身子,還是記起了小姐的交待,重新站直,低聲道“此事發(fā)生在山門外,有萬妖圣子親自作證,袁長老如有不解,可以問問董長老?!?
按照洛青衣先前的交待,如果是大長老問,就讓他問二長老,如果是二長老問,就讓他問大長老。
果然,袁搬山扭過頭,才發(fā)現(xiàn)董狐居然沉默不語。
感應到了袁搬山的目光,董狐抬起頭來,嗓子干澀,“是我派出去的。可是,為什么他會”
又一聲小金錘的敲擊聲響起,洛青衣沉聲喊道“二位長老,請速速入座。”
“先把那個狗妖的罪名坐實,然后將大長老牽連出來,用大義名分架在火上烤,接著提出自己這邊的要求,再用白長根的事情來交換??磥砦疫€是太小瞧圣女了,這連環(huán)計,算是把這一局徹底贏下來了吧?”
坐在小院里,劉昭明右腿踩在椅子上,右手放在右膝,悠閑地伸出兩根手指,捏起一?;ㄉ舆M嘴里,一邊嚼著一邊感慨。
此刻的圣女在他心中,形象甚是高挺。
經(jīng)過剛才的討論,仿佛被開了權謀竅穴的關太初點點頭,“大哥你跟白長根出去正好登記在那本假冊子,而且還有萬妖圣子這樣的大人物親自作證,大長老他們根本就賴不掉,更何況那個華熊也還可以拿出來做文章。”
劉昭明忽然面色一變,放下右腿,身子坐直然后傾向陳三更,一臉緊張,“大哥,他們會不會要你去作證?這不是把你攪和進去了?”
聞言關太初和八風和尚面色都是一變,緊張地看著陳三更。
“你們的分析不全對,白長根的威脅根本不在這件事情上,而在他知道的那些事情上?!?
“同時,這是心照不宣的交換,只在背地里,這件事情根本不會擺出來討論。”
陳三更笑了笑,從桌上拿起一塊香瓜,“放心吧,吃瓜吃瓜?!?
梅庸坐在椅子上,看向洛青衣的眼神充滿了嘲諷和輕蔑。
身為大長老一系的核心五人之一,身為青眉山的六長老,他還算尊貴的大半生中,見過不少大波大浪。
他怎么也想不通,洛青衣會在剛才那樣的占據(jù)上風的情況下,居然宣布休會。
這是尿憋急了么?
說起尿,梅庸的眼神便瞟向了洛青衣的絕世風華,心中的念頭漸漸變得不可描述。
直到袁搬山和董狐走進來,才將他從遐想中驚醒。
他依依不舍地告別了腦海中那個失勢之后成了他床榻玩物的洛青衣,回歸了現(xiàn)實。
方才在大長老袁搬山的主持下,他們已經(jīng)溝通好了如何應對,不再是如先前一般群龍無首。
當群龍有首,那便有無窮的戰(zhàn)斗力。
他的心中充滿著信心,挺胸抬頭,戰(zhàn)意高昂,以至于都沒有發(fā)現(xiàn)袁搬山和董狐那黑得像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