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而他們就坐在喧囂與靜默的分隔。
他輕聲道“原本一切就都將這么平靜地發展下去,但有一天,他遇到了一個人。”
陳三更神色一動,身子微微挺直,神色一凝。
“那是將近兩年前的一個晚上。”追憶的神色在吳青帝的眼中流淌,“在靈湘州的匯龍城外,他遇見了一個渾身籠罩著黑袍的人,境界居然比他的境界還要高,要知道他明面上是洞玄境,實際上已經悄悄突破到了知命境,只是有秘寶掩蓋,卻依舊不如這個黑袍。黑袍直接說出了他那個隱秘的身份,讓他驚慌不已。”
“出乎意料的是,黑袍卻并不是要揭發他,而是直接說可以幫他完成使命。他直接拒絕了,但是黑袍就像沒聽到一般,自顧自地為他分析起了另一家大戶的情況,看似穩定,但家主只有一個女兒可堪大用,同時雖然一團和氣但管家們各有異心,都是建立在家主的強大上,如果家主一旦出事,外力就有了可趁之機”
“黑袍分析了很多,他靜靜地聽著,然后不無嘲諷地說這一切都是建立在那個大戶人家家主出事的前提下,人家堂堂問天境高手,這天底下能有幾人讓他出事。”
“黑袍也不動怒,反倒是認可地點了點頭,說讓他暫且等上一等,然后便消失在他的面前。他并沒有當一回事,只當是家中老人耍的花招,硬逼不成便用這等拙劣的伎倆騙他。”
吳青帝看著陳三更,一字一句地道“直到五個月后,傳來了那家家主重傷的消息。”
一陣寒意猛地襲來,陳三更只覺得背心一涼,整個人的呼吸驟然粗重,心跳變得飛快,青眉山主原來是這樣受傷的?
這個黑袍是誰?竟如此強大!
說讓青眉山主受傷就能受傷!
“我得知這一個消息的時候,表情和陳兄此刻沒什么區別。”吳青帝看著陳三更的神色道,“后面的故事,陳兄就都知道了。”
陳三更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收斂心緒,努力將關于青眉山主的事情按下,開口道“吳兄應該知道我為什么會查這些事的吧?”
吳青帝點了點頭,“追查貴鏢局總鏢頭的死。”
“所以,故事都說完了,吳兄也該為我答疑了吧?”
“陳兄請問,我絕無半句虛言。”
陳三更倒了兩碗酒,舉起碗,“先喝一碗吧,我怕一會兒這酒便少了些滋味。”
吳青帝也端起酒碗,跟他輕輕碰了碰,“我也很好奇,陳兄到底知道了多少?”
陳三更坐得筆直,神色鄭重,“第一個問題是,總鏢頭到底是怎么死的?死于何人之手?”
“他和他的鏢隊撞見了云陽州三星繡衣使曹陽被伏殺的事情,在橫山鎮的獵戶家中被董狐的手下滅口。”
“董狐的哪個手下?”
“這個得去問董狐。”
“是誰伏殺了曹陽?”
“是我。”吳青帝平靜道“曹陽正在調查青眉山,袁搬山等人身負嫌疑不敢動手,必須有不在場的證據,但我一向云游四方,而且在外人面前的境界只有洞玄境,也殺不死同為洞玄境的曹陽,嫌疑極小,所以袁搬山便求我出手。我知道他的請求也有幾分試探的意思在里面,想看看我跟他合作的誠意,我只好答應了。”
原來如此,陳三更點了點頭,“是你發現了總鏢頭他們的蹤跡?”
吳青帝搖了搖頭,“我只負責曹陽,完事就走。剩下的一切由袁搬山和董狐的手下負責。陳兄的事我原本都不知曉,后來問過了袁搬山才得知了一些情況。既然董狐已經被抓住了,陳兄可以慢慢審問他。”
“那蘇紅袖呢?是你的手筆吧?”
“那是一個無辜的姑娘,我并沒有傷害她,只是幫她完成一個美好的愿望,也希望讓陳兄留在安水城,盡可能地久一點而已。”
陳三更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