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藤將我送回,谷主便能將我交給祖父,雖然會變成和祖父一般坐困囚籠不得出,但終究是以另一種方式存活了下來。”
“只要活著,一切就都還有掙扎的余地。”
他平靜的嗓音中有著決絕的姿態,那是一直掩藏在他從容平和外表下的內心。
凌衛陽忽然哈哈大笑,“不愧是我的好孫子,有此決斷,也該你命數不絕!”
吳青帝面有戚色,“祖父莫要安慰我了,我能受得了的。”
“哈哈,誰說的!我告訴你,用不了多久,你就能重新行走天下,而不用像我這個老頭子這樣人不人鬼不鬼地活著!”
聽著凌衛陽的語氣不似作偽,吳青帝終于猛然變色,臉上浮現出難以抑制的激動和興奮,“真的嗎?”
他扭頭看向武正則,只見武正則也朝他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凌衛陽笑著道“因為你機緣巧合,生魂未滅,魂靈又極其強大,接下來,只要武谷主在谷里為你挑選一個合適的妖軀,你將其奪舍,以他的名義重新出現就行了。”
一種絕處逢生柳暗花明的感覺將吳青帝籠罩,他如墜云霧,大腦中一片空白。
他壓根沒想到,自己居然有重新活過來的機會。
凌衛陽不無惋惜地道“不過,有一點也比較遺憾,既然換了身體,我們青龍血脈的傳承恐怕就要大打折扣了。”
武正則開口道“我盡量找一具不輸太多的。”
吳青帝忽然神色一動,“谷主、祖父,既然如此,為什么一定要找妖族呢?”
武正則一愣,凌衛陽遲疑道“你是說”
吳青帝微笑道“反正妖軀已失,何不直接找一具人族身軀呢?”
“你們那身子是鐵打的不成?就不能多睡會兒嗎?”
身子耷拉在馬背上,花笑晨摳著眼角的眼屎,有聲地抗議著。
回應他的,是前方一高一矮兩個女子馬鞭揮動的清脆聲音,以及兩聲干凈利落的,駕!
花笑晨看著瞬間跑遠的兩人,看著四周只是蒙蒙亮的天色,嘆了口幽怨憋屈的氣,一夾馬腹,揮鞭追了上去。
兩個大腿根兒處結好的痂在馬鞍上摩擦得生疼,他看著前方呂鳳仙在馬上起伏的身姿,苦惱地嘀咕著,“也不知道到時候會不會扎臉”
一日未得,已多日奔波,感受著胯下的陣陣痛楚,他對這趟旅途充滿著怨念。
他甚至都在想著,若是今后跟人聊起,他堂堂花家大少,跟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相處了這么多個日夜,卻連手指頭都沒碰一下,那該多遭人嘲諷。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已經不識抬舉了。
尤其是在陳三更面前,該如何維持自己一向縱橫花叢的高手形象?
花笑晨陷入了沉思,不過很快他就從這種無謂的思考中掙脫了出來。
跟陳三更比什么啊!
他不過比自己好看那么一點點,能打那么一點點,但終究是沒錢啊!
這個世界,都是用錢開路的。
有錢的人,頭頭是道;
沒錢的人,慘無人道。
自己終究還是勝過他的。
一日奔波,就在日頭西斜之際,青眉山巍峨的身影,路轉山頭忽見。
按照吳春雷先前的安排,梅挽枝帶著二人直接對看門的大妖說是來找陳三更的,請幫忙通傳一聲。
然后,三人就在受寵若驚中被看門大妖畢恭畢敬地請進了門房稍坐,一邊奉茶,一邊讓仆役趕緊過去通傳陳公子。
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陳三更什么時候有這么大的面子了。
花笑晨心中暗自揣測莫非這青眉山是看臉的?如此說來,自己也能混個不差的位置?
就在等待的過程中,又有幾匹駿馬來到了山門前,幾位衣衫光鮮亮麗的年輕男女翻身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