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眉山的山門處,不少修行者和有資格來此的人們有說有笑地走進了山門。
懷著對青眉山的崇敬,懷著對青眉酒會的憧憬,懷著對青眉圣女的向往
只是他們都不知道,他們口中日夜念叨的青眉圣女就在不久前還在這兒痛斥了一個不告而別的情郎。
密林中,陳三更悵然地站起身來,準備離去,忽然神色一動,警惕地看向密林的一邊。
一個平平無奇的書生從林間走出,微笑著道“原來閣下便是陳三更。”
瞧清來人的面孔,陳三更松了口氣,“這世上還有幾個陳三更。”
“可是,我卻是第一個能見到這般模樣陳三更的人。”
陳三更輕輕搖頭,“蘇兄,這般窺人隱私可不是什么好習慣。”
“我在山中見到你離去,本來只是想來打個招呼,湊巧了。”書生解釋了一句,然后笑著道“看來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了。”
陳三更平靜道“白鹿洞高足,天驕榜前三,蘇密的大名我要是都不知道那也真是太無知了。”
聽了陳三更的吹捧,蘇密灑然一笑,“天驕?在你面前,有幾人敢自稱天驕?反正我是不敢。甚至我都不知道那位號稱道子的紫霄宮李稚川有沒有競爭的資格。”
這樣的話,從任何人嘴里說出來都已經是很高的吹捧。
而從一位本身就是天下公認的超級天驕嘴里說來,那信服力和贊譽度更是十足。
但陳三更卻并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悅,只是平靜道“蘇兄,在這個黯然銷魂的時候,我們倆在這兒互吹互捧,是不是多少有點不合適?”
蘇密愣了愣,旋即微笑點頭,“也對也對!”
他掌心一翻,出現一個酒壺,朝著陳三更拋去,“這種時候,就應該喝酒。”
陳三更伸手接住,蘇密再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壺酒,沖他搖了搖,“咱們先喝完這一壺酒,然后我陪你跑跑步,怎么樣?”
陳三更拎著酒壺,面露疑惑,“跑步?”
蘇密認真地點了點頭,“對啊,我以前在書院的時候,煩悶、生氣、或者難受的時候,我就去跑步,在山道上,在湖邊,在較場,到處跑。跑著跑著,煩惱就跑沒了,跑著跑著,就跑進了天驕榜。”
陳三更
這個情節怎么這么熟悉。
“不說了,且喝酒!”蘇密笑著舉起酒壺,遙遙地朝陳三更晃了晃。
就在陳三更無奈舉起酒壺之際,蘇密又笑著道“不過,有句話我還是得提醒陳兄,跑步能治假病,喝酒不解真愁。”
陳三更望向他,望見了一雙清澈的眸子,和溫和的笑容。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他黯然一嘆,仰頭將酒水倒入喉中。
蘇密愣在原地,反復琢磨著這兩句詩,忍不住贊嘆道“陳兄果然詩才無雙,蘇密佩服至極!”
天益城的西門外,絡繹不絕的人群中,前后刮起了兩道微風。
青色的風停住不久,一道白色的風也停下,緩緩現出了蘇密的身影。
他擦了把汗水,嘖嘖稱奇,“陳兄,我以為我已經很快了,沒想到你居然比我還快!”
經過了這一段的全力沖刺,微微也見汗的陳三更笑著道“我不過是勝在爆發力更強,持久力更好一些罷了。”
蘇密神色古怪,“陳兄,你平常說話也這么討打的嗎?”
陳三更微微一笑,“我不過是陳述一個事實罷了。”
蘇密
他嘆了口氣,拱手抱拳,“也罷,認栽。陳兄,祝你今后干啥都快!”
陳三更
他笑著道“跟讀書人磨嘴皮子果然還是磨不過啊!”
蘇密得意一笑,然后吐出一口濁氣,“好了,陳兄,送君千里終須一別,你我就此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