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國師大人,說吧,又有什么事啊?”
陳三更坐在椅子上,一副任人蹂躪的樣子。
荀郁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這是什么話,我叫你過來,就一定是要給你安排任務嗎?”
陳三更眼前一亮,立馬坐直了,“國師教訓得是,三更魯莽了。那不知國師此番召見,有何見教?”
荀郁看著他,“有個事想要請你辦一趟。”
你特么
荀郁平靜道“別用那么幽怨的眼神看著我,下次一定不給你安排任務了。”
下次我都走了陳三更悶悶地道“我能不能拒絕?”
“當然可以。”荀郁爽快地點了點頭,然后拿起桌上他剛剛寫好的一張紙遞了過去,“不過你要考慮清楚,你已經得罪了洛靈均,若是再得罪了我,會有什么后果?”
陳三更疑惑地接過來一看,是一封寫給洛青衣的信,大意是說他這個當叔叔的幫她把了把關,覺得陳三更這個人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實在不是值得托付終生的人。
言辭之中,極盡詆毀之能事。
陳三更無語道“你又不是青衣的父親,她憑什么聽你的?”
荀郁微微一笑,“那你敢賭嗎?”
我……陳三更默然無語。
荀郁似笑非笑地道“聽說最近乾元門首徒徐謙之和靈劍宗劍冠裴白玄借著萬妖谷和青眉山名聲大漲,他們和青衣丫頭也都是在青眉酒會上見過面的,不如我撮合撮合?”
“說吧,要我做什么?”陳三更沒好氣地道。
“年輕人要開得起玩笑。”荀郁微笑著道“別哭喪著個臉,這次的事,不是什么壞事,只是一樁生意。”
“生意?”
“嗯,生意。”荀郁點了點頭,“你不是口口聲聲說你是個鏢師嘛,這次我只是想請你送一趟鏢。”
陳三更疑惑道“天京城這么多鏢師還不夠你使喚的?”
荀郁嚴肅道“此事緊急,又十分重大,我不放心他人,甚至連飛鴿傳書的風險都不想冒,只能找你了。”
陳三更微微皺眉,荀郁輕笑道“因為似乎你比白鹿洞那個蘇密還要能跑些。”
“既然我說了是生意,那該付錢就得付錢。”風輕云淡地說出陳三更隱秘的荀郁輕輕敲了敲桌面,“尋常鏢局送東西到那邊,大約是一百五十兩銀子,我這個加急,給你翻一倍,三百兩銀子,又算上青衣丫頭的關系,再翻一倍,六百兩銀子,加上我稍稍有些不好意思,一共一千二百兩銀子,即刻出發,如何?”
早說嘛,就沒這么多事兒了陳三更堅定道“錢不錢的無所謂,為國師分憂是一個大端子民應該有的覺悟!”
荀郁輕輕一笑,從桌上拿起另一封信紙,“這封寄給青衣丫頭的信,你看如何?”
陳三更接過一看,瞧見那些快把自己夸成花的文字,豎起大拇指,“國師,敞亮!”
陳三更沒有過多的停留,直接化作一團風離去了。
他要去數百里之外的地方,給一個老人送一封信,然后立刻拿著回信趕回來,往返差不多得一天一夜。
望著那道青色的風從府門中消失,荀郁雙手攏袖,像是一個客棧掌柜,輕聲道“年輕輕輕就老想著扮豬吃虎,也不知道你師父怎么教出這么慫一個人來。”
天水上游,楚王府。
今天已經是趙元嬉遷入王府的第二天了,好不容易結束了一場夜宴,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趙元嬉躺在柔軟舒適的拔步床上,既疲憊又興奮。
這兩天,上至皇帝后妃,下到勛貴百官,一撥又一撥的權貴派人或親自前來祝賀,將王府高高的門檻都踏破了的同時,也充分滿足了趙元嬉內心的虛榮。
經歷會使人成長,經過了兩天的鍛煉,趙元嬉已經基本可以在眾人面前揮灑自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