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公子!請留步!”
又是一陣呼喝聲響起,當陳三更扭過頭,除了瞧見半空中的一只大鳥,還瞧見了一個站在大鳥身上并未見過的人。
那人足尖一點,飄然落地,不帶一絲人間煙塵。
人方落地,大鳥便如流光,迅速縮小,沒入來人的身體消失不見。
如今的眾人雖然都知道此人身上肯定是有乾坤袋存在,但這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還是讓人很難不贊一句瀟灑恣意。
來人容貌亦稱得上俊美,一身天藍色長衫被他穿在身上,就連褶皺都仿佛天空上的云朵,看得許多路人心曠神怡。
但對于看慣了陳三更的眾人而言,不過爾爾,也就那樣,一般貨色。
“陳公子,冒昧前來,還望恕罪。在下乾元門弟子徐謙之。”
乾元門話音一落,眾人面色一變。
昨夜最囂張,下手最重的那個老者,便正是乾元門的長老。
當然,他也是被繡衣令拾掇得最慘的。
徐謙之瞧見眾人的臉色,便繼續道“在下正是為了昨夜之事而來,先前我門中長老應武,因受楚王的派遣,沒有了解情況便貿然出手,傷了諸位。應武長老回到山門稟報了情況,我們才知曉此事,掌門特意派我前來,向陳公子和諸位致歉。”
說著他摸出一個乾坤袋,“這里面是幾件我家掌門親手煉制的法器,聊表謝意,請陳公子笑納。”
花笑晨看著那個袋子,想起當初回家,家里那個以前高高在上用鼻孔看人的供奉瞧見乾元門標識那激動難耐的樣子,這還是乾元門掌門親手煉制的
陳三更卻依舊如先前一般,并未伸手。
開什么玩笑,錢我都沒收,還會收這些沒用的物件嗎?
他平靜道“如果徐公子不走這一趟,這件事我肯定日后要去討個說法。但是既然徐公子帶著誠意來了,心意我便收下了,至于這些十足珍貴的法器,就不收了。”
徐謙之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旋即禮節性地再將乾坤袋朝前送了送,“在下身負師命,還請陳公子收下此物,莫要讓在下回去挨訓啊。”
陳三更微笑道“堂堂乾元首徒,如今更是聲名直上,哪個掌門會這么狠心,因為這點小事訓斥你?”
“哈哈!”被陳三更叫破身份,徐謙之一點也不覺得驚訝,笑著道“當初沒能在青眉山見到陳兄,一直被我引以為那次青眉酒會最大的遺憾,幸好今日誤打誤撞,終于知曉盛名無虛。”
陳三更最聽不得這些酸腐客套的大話,連忙擺了擺手,“我哪兒有什么盛名啊!徐公子莫要如此抬舉。”
徐謙之面上露出一絲調侃的笑容,“我也終于明白我那阮師妹回到宗門之后,為何一副茶不思飯不想的姿態了,要不是阮長老攔著,恐怕阮師妹都已經滿天京城找陳兄了。”
“告辭。”
陳三更想起青眉山那一晚的故事,想起那些奇奇怪怪的包含,連忙四下看了看,心虛地逃了。
徐謙之看著遠去的人馬,輕輕一笑,緩緩在口中呢喃著陳三更三個字。
等在路途中歇腳的時候,陳三更掃了一眼眾人,然后默默走到劉昭明身邊,輕聲道“有想過回去一趟嗎?”
劉昭明渾身一震,看著陳三更認真的神情,破天荒地低頭不語。
陳三更沒有催促,靜靜地坐著等著。
坐得稍遠的花笑晨看著兩人,好奇道“這兩人聊啥呢?怕不是有啥好事背著我們大伙兒!我去偷聽一下!”
呂鳳仙無語地一腳就踹了出去,被早已練就出了一身靈敏身手的花笑晨輕輕一閃,躲了過去。
“敢躲?”呂鳳仙杏眼圓瞪。
花笑晨笑嘻嘻地道“好鳳仙,這腿啊不是這么用的,回頭我教你幾招,我保證躲不開。”
躲不開……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