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更神色輕松地擺了擺手,“真的沒關(guān)系,只是走個過場,人家白鹿洞堂堂天下十宗,規(guī)矩多一些,紅姐應(yīng)該不會不理解吧?”
紅姐笑了笑,風(fēng)韻猶存的面容上露出一絲懷念的苦笑,“那當(dāng)然,就連以前我家里規(guī)矩也不少呢。”
清晨的陽光落在她的身上,卻生出了幾分夕陽的落寞韻味。
豐腴的身子正在最成熟的時候,但也好似開始有了衰敗的跡象。
人活得不好的時候,總是不自覺地會想起過往的好時光,但真的想起來,便又會覺得眼下愈發(fā)不堪,生出痛苦和悲涼。
若是不好到了紅姐這般,每一次的回憶,都會是一次如針扎刀刺的痛苦。
好漢不提當(dāng)年勇,不止是不向別人炫耀,也是要與自己和解。
等紅姐離去,蘇密從一旁走出來,看著陳三更,“我不知道你到底哪兒來的底氣,文運(yùn)清鐘可不是說著玩的。”
陳三更故作神秘地?fù)u了搖頭,心中暗道文運(yùn)?五千年文運(yùn)夠不夠?
給你那文運(yùn)清鐘震成跳動的雞子都還有多!
到時候也不必夸我厲害,我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罷了。
蘇密嘆了口氣,“若是旁人,我定會覺得他瘋了,但我現(xiàn)在卻愿意陪你胡鬧,我覺得我才是瘋了。”
陳三更拍了拍他的肩膀,“要相信光。”
蘇密疑惑地眨了眨眼睛,陳三更卻并未再說,而是笑著道“走吧,出去租馬車了。”
一邊朝外走去,陳三更一邊道“此地附近剛好有兩座城池,你我各跑一座,各自雇上二十輛。”
蘇密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
陳三更稍稍遲疑一下,“至于錢的話,這次就得麻煩蘇兄了,我回頭讓我一個天益城的朋友給你送還過來。”
“還什么啊還!”蘇密擺了擺手。
陳三更眉頭一挑,這么好的嗎?
不愧是天驕,這輕描淡寫的姿態(tài),突出一個財大氣粗。
不過他還是老實(shí)道“一碼歸一碼,還還是要還的。”
蘇密搖了搖頭,“我都沒錢借給你,你還什么還?”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蘇密無奈道“陳兄,天驕榜上的天驕的確都有錢,世俗的金錢對他們而言就如糞土,但是不巧,我是個例外。”
陳三更撓了撓頭,“我手上倒是還有幾個空的玉瓶,也有些丹藥法器之類的。”
蘇密皺著眉頭,“玉瓶可以拿去典當(dāng),丹藥法器的話,尋常小城恐怕沒辦法收下陳兄的東西,我手上倒有些不怎么之前的低等丹藥”
“哈哈哈哈哈哈!”一陣大笑聲打斷了二人的竊竊私語。
二人扭頭看去,范自然站在一顆大樹的枝頭,笑得前仰后合。
“小范姑娘”
范自然擺著手,“別說話,讓我笑笑會兒哈哈哈哈!”
“一個天驕榜上排第三的,一個公認(rèn)的新一代天驕,居然在這兒湊錢!還要去當(dāng)鋪!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范自然捂著肚子,笑得夸張無比。
又過了一陣,范自然才慢慢收斂了大笑,嘴角依舊掛著幾分笑容看著陳三更,“說吧,你剛想說什么。”
陳三更平靜道“你外袍好像穿反了。”
范自然低頭一看,呀了一聲,消失在二人眼前。
陳三更看著蘇密,“她不會不回來了吧?”
蘇密竊笑幾聲,“完全有可能啊,女人面皮薄。”
陳三更愁眉苦臉地道“那我找誰借錢去啊?”
“借錢?”蘇密愣了愣,“也對,劍修是最有錢的修行者了,他們的佩劍、本命飛劍,全是用海量的錢財資源堆出來的,這點(diǎn)錢完全不在話下。”
正說著,紅姐朝他們遠(yuǎn)遠(yuǎn)地喊了一聲,“陳公子,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