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剛進天益州地界,估摸還有半日就要到天益州最東的秋風(fēng)城了。”
“半日。”趙元嬉笑著道“旅途勞頓,讓一隊輕騎先行趕去,讓秋風(fēng)城做好安排,大伙兒都放松一下。”
老道士聞弦歌而知雅意,輕笑著退了下去。
楚王最重要的目的是什么?是要辦好五岳封正,盡可能地攫取政治資本,以圖大位!
但不知為何,老道士并未將這最重要的一點向趙元嬉強調(diào)。
“哎!”
陳三更放下手中的信紙,那是李夢陽讓蘇密謄抄出來帶給他的。
雖然他很想去參加山長樓那邊的議事,但是他沒空去。
這個很想和沒空,都是因為此刻院中各自忙活的女人們。
五個。
范自然、洛青衣、云香、鹿?jié)櫱铩嘴`溪。
陳三更發(fā)現(xiàn)這個事實的時候都有些愣了。
青眉酒會遇青衣,買一贈二得二婢,陰差陽錯收云香,紫霄宮中返自然。
沒想到稀里糊涂的,自己都有了五個女人了,還個個貌美如花。
更何況,這些稱得上國色天香的女子都還未經(jīng)人事,比起陳三更曾經(jīng)故鄉(xiāng)里那些踏破鐵鞋無覓處的哥們兒來,他這番得來全不費工夫的際遇可真是令人羨慕嫉妒恨了。
可很快,陳三更又變得惆悵了起來。
如果說在遇見他之前,她們未經(jīng)人事是自己的幸運,但遇見自己這么久了,卻依舊和平共處,似乎就是自己不思進取了。
“愁眉苦臉的在想什么呢?”坐在他身旁的洛青衣關(guān)心道。
“想見縫插針的事。”
“啊?”
“啊!哦!我是說,朝廷還真會見縫插針,好不容易五岳的宗門定下來了,這馬不停蹄就開始接上封神臺的修建,五岳正神的推舉,絲毫不給大家喘息的機會。”
陳三更一本正經(jīng),竭力壓制著自己的尷尬。
洛青衣不疑有他,笑著道“是啊,本來以為父親他們這次暗中聯(lián)絡(luò),反客為主,能夠打朝廷一個措手不及,誰知道朝廷的反應(yīng)這么快。”
“荀郁真的很厲害啊!”陳三更感慨著,同時在心里又再度對荀郁當(dāng)初逼自己跟楚王反目的謀劃沉思起來,到底是個什么目的呢!
“其實荀叔叔人挺好的。”洛青衣小聲道,心里還帶著一絲不切實際的期望。
陳三更笑了笑,“你也執(zhí)掌過青眉山那么多時日,難道還不明白對這些大人物來說,個人和公事之上,完全是兩副面孔嗎?”
洛青衣幽幽一嘆。
“青衣妹妹,你放心吧!有你在,這個心疼你的男人到時候肯定會放荀郁一馬的。”
范自然雙手負(fù)后,晃蕩過來,悠悠開口。
陳三更微笑著抬頭看著她,“怎么不繡花了?”
范自然臉一紅,“不會說話就閉嘴,沒人把你當(dāng)啞巴。”
陳三更疑惑道“是云香不愿意教你了嗎?”
范自然抿嘴。
陳三更又問道“還是你覺得自己不是那塊材料?”
范自然低頭。
“又或者,二者皆是,你想要學(xué)習(xí)女紅的念頭,本身就是鬧著玩一樣的一時興起?”
范自然怒目而視。
“手背在背后,是不是被刺了一手的針眼,正流血呢?”
范自然怒火將發(fā),卻忽然哼了一聲,“想要調(diào)戲本姑娘,本姑娘偏偏不上你的當(dāng)!”
她看著洛青衣,“青衣妹妹,走,我們?nèi)ズ笊叫≈駱枪涔洹!?
陳三更笑著道“人家這會兒正忙著呢,不是縫補就是漿洗,或者在幫白鹿洞弟子們做飯。你們倆去能幫上什么忙啊,別添亂了。”
洛青衣歪著歪頭,狡黠的眼珠子一轉(zhuǎn),像是明白了陳三更的意思,輕笑了一聲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