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有官道不走,李也一為圖個清凈,二是見此山有古怪,靈氣凌亂,炎炎夏日,竟有陰寒之氣彌漫,體質稍弱者在山道中逗留半個時辰,便會病倒。照理說,此地離霖州界不足百里,鬼魅陰物怎敢作祟,就不怕引來朝廷請來山上仙師捉滅。
李也如是想著,竟然在漆黑的山道上,碰到同去西海龍滄島打秋風的岱相驕。
“見岱兄如此英俊瀟灑,高大威武,可否同行,照料小弟幾分。”李也說話間緩緩走向岱相驕。
“好說,李兄,不是我吹牛,霖州地界,只要報我大名,不僅江湖上的朋友都會給個面子,就是那上天下海的仙師也會喊你一聲道友,來,李兄,天涼膚寒,飲口酒,暖暖身子。”岱相驕拍著李也的肩膀,從身后書童手中接過一壺酒,瀟灑甩給李也,而后另一只手接過另一同樣的酒壺倒入口中,酒為霖州名釀“藥汾酒”,以汾酒為“底酒”,添加當歸,砂仁,紫檀等十余味藥材,精制陳釀而成,味苦而甘綿,芳香醇厚,余味無窮。
“哦?岱兄,還認識山上仙師,真是英雄出少年。”李也接過酒壺,細看之下可見卻是青花玲瓏瓷,把高流長,施釉潤澤,光可鑒人,釉色有青花,繪有鳥獸。僅此一物,便知岱相驕家世富裕。
岱相驕見李也說話皆是肺腑之言,不禁心生豪邁,接連豪飲數口,以至于嗆辣了喉嚨,大口噴出。
李也急忙閃躲一邊,跟書童一起拍打其后背,岱相驕面不改色,擦拭掉嘴角酒漬,大手一揮,“無礙。”隨即轉移話題““奇了怪了,大夏天的怎么感覺有點冷,讓我直哆嗦,都開始打噴嚏了。”
“華安,此番出門,帶冬衣了嗎。”
“少爺,您忘了咱們瞞著老爺偷跑出來的嗎,走的匆忙,就扯了2壺酒。”
華安?李也腦子再次有那奇怪而熟悉的念頭閃過,這一次是一竄數字,九五二七。
李也試探性問道“岱兄,敢問這位華小兄弟是不是善繪山水,且懂些拳腳?”
“咦?莫不是李兄與我家書童是熟識?怎知他善畫,功夫高強,華安,你跟李兄可是同鄉?”
這時,青衣書童也略感困惑,腦子盤記是否與眼前的修長書生有過交集。
“回少爺,與李公子不曾認識。”華安說道。
“跟你說了多少遍了,華安,在府上,你喊我公子,到了江湖,你稱我一聲大哥便是。”
“是,少爺!”
。
“冒昧再問一句,華兄弟可姓唐?”
“回李公子,華安隨父姓華,不敢擅自更改。”
“草率了,是在下認錯人了。”
三人席地而坐,撿來干柴,點起篝火,交談甚歡,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酒有多少喝多少,不稍片刻,兩壺“藥汾酒”都已見底,岱相驕意猶未盡,滿腹的英雄氣概,滿胸的豪氣萬丈,才堪堪吐一半,篝火竟然毫無征兆的自己熄滅了。原本還有些蟲鳥叫聲的山林也再同時如同這熄滅的篝火一般,陷入死寂,伸手不見五指,呼吸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