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地動山搖碎石如雨,二叔抬眸四望,凝眉不展:“這地方看樣子會塌呀!不可久留。”
“塌?不至于吧?”
胡珊珊不覺得會有多嚴(yán)重,看了一眼墓臺下的泉眼,水波滾滾,青銅柳樹搖曳擺晃,整個墓室都回蕩著清脆的青銅鐘聲。
而就在胡珊珊還想說什么的時候,忽然的,一個龐然大物嘭咚一聲砸了下來,直接把頂層的青銅香爐砸沒了。
一時間塵土飛揚亂石交磐,胡澈心痛的直跺腳:“誒呦!那可是青銅寶貝,得值多少錢呀,就這么砸扁了?”
胡珊珊這才感到后怕,干澀的咽了咽喉嚨,
“你就慶幸吧,這么大一塊石頭砸下來,要是偏一點砸在我們身上,我們都得成肉泥。”
看到那么大一塊青銅香爐就這么砸沒了,眾人唏噓,也知道事態(tài)嚴(yán)峻,不是閑談扯皮的時候了。
蔡生接好繩索,率先一步滑了下去,落地后做出一個雙臂托起的動作:“老板,你有傷,我接你……”
蔡生誠心是否不得而知,但是二叔卻心存介懷,愣了一下,臉皮抽動:“額……小蔡呀,我沒事的,你先走,走開走開,”
見二叔決然擺手,蔡生眉節(jié)微凝,眼神之中涌動著絲絲悲涼,往后推開了一個步子。
忽地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獸吟,驚天動地。
如果你在野生動物園聽過老胡的吼叫,一定可以體會到此時的震撼,有種來自靈魂深處的警攝,讓人心頭猛顫。
眾人相序的下到第二層的墓臺,這時候再看腳下,返涌的水面已經(jīng)覆蓋了整個底層,水面上飄蕩著無數(shù)骸骨,青銅柳樹也被水位淹沒去一半,抬頭望去只剩下芊綿樹冠,只有那叮當(dāng)搖曳的青銅編鐘作著垂死掙扎。
見狀,二叔呼吸變得急促,看一眼搖搖欲墜的蒼穹,狠了很眼神:“下水!”
這個墓殿是完全封閉的,只有水下的泉眼可以通達四方。
畢竟這是在地下暗河,又是水系交錯的交匯網(wǎng),只要有相當(dāng)精煉的水性,就不怕被困死。
但是現(xiàn)在唯一的問題是,無論是二叔還是張帥帥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胡澈還背著一個不省人事的小女孩,這樣的老弱病殘真的可以游出去嗎?
亂石如雨,二叔作為隊伍的最高領(lǐng)導(dǎo)人,肯定是要在這件事情上做個決策的,當(dāng)機立斷,咬住手電筒撲身下水。
見此,眾人也只能響應(yīng)。
而就在胡珊珊本能的抗拒中,無意回頭,就看到了鐘離國君的圓木棺材處,穢王的尸骨正杵著青銅寶劍手持玉璽的坐了起來。
穢王坐在棺船中歪著腦袋,空洞的眼輪中黑洞洞的,似是帶著某種嘲笑一瞬不瞬的盯著眾人。
胡珊珊心頭一驚,心想這鐘離國君什么時候又把青銅寶劍給撿回去了?
眼前逃命要緊,胡珊珊對這駭人的一幕心生忌憚,忙的避開目光,準(zhǔn)備下水。
這個時候胡澈和張帥帥也已經(jīng)相序的跳進了水里,他們沒有手電筒,必須跟緊二叔游。
而蔡生還在等待胡珊珊,他雖然知道大家對自己心有戒備,但是作為二叔的忠實伙計,責(zé)任感還是有的,此時看向胡珊珊催促道:“小姐,該走了。”
二叔膝下無子,伙計們都在傳言胡珊珊可能會接盤二叔百年后的衣缽,所以習(xí)慣性的尊稱一聲大小姐。
胡珊珊點了點頭,但正要縱身,忽然的,她看到一只白骨手臂一把攥住了蔡生的小腿肚。
二層的墓壁上訂著好幾個黑鮫人的干尸,這些鮫人被穢王叫做無足美人。所以她們都沒有腿骨,身下部位是如同魚鰭一樣的尾擺骨,
此時所有的無足美人都躁動起來,掙扎著從墻壁上把自己拽出來,其中一只還攥住了蔡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