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姐姐平靜而柔和的目光，惠子恍惚間，仿佛感覺到了那縷目光下的復雜與無奈。

惠子則沒有想這么多。

“姐姐，如果沒有家族的利益，我當然會選擇愛情。但既然我們已經注定捆綁了家族利益，那我就一定會選擇家族利益為優先。”

“為了家族，我可以犧牲我的一切，包括我的第一次甚至我的生命！”

惠子說著話，非常的斬釘截鐵，沒有一絲猶豫。

看著她認真的模樣，美緒笑了。

她溫柔的撫了撫惠子的臉頰，笑道“惠子，那是你還沒有遇到真正值得你愛的男人。”

說著，她看向遠處的車水馬龍，美眸中有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但我遇到過，確切的說，好像遇到過。”

“不過，那個男人死了……死在了父親的刀下！”

一旁，惠子沉默著。

她知道，姐姐又想起了菊次郎。

那個風流倜儻，能說會道，又天性善良的浪子。

雖然武功平平，但總喜歡掛著一把武士刀，他沖能逗得姐姐很開心，雖然一次次被姐姐打倒，他都能說出那些讓人想要笑的理由。

惠子從來沒見過姐姐那么美那么燦爛的笑容。

當時的她很羨慕，羨慕姐姐能夠遇到這么好的一個男生。

可是，偏偏這樣只會說卻沒有什么本事的菊次郎，反而成為了父親眼中最沒有利用價值的廢物。

這樣的廢物，對父親來說，是不配擁有她的女兒的。

生平，讓惠子受到過最大觸動的是，武功平平的菊次郎，在面對父親的刀時，那種堅毅的眼神。

雪花飄落，熱騰的血如柵櫻花一般灑在雪地里。

可惜，堅毅與真誠在父親眼里，只是一個可笑的名詞。

父親的刀，終是無情的刺入了進去。

從此，姐姐美緒，仿佛還是那么溫柔，但卻沉默寡言了許多。

惠子也從最初的羨慕，到最后對姐姐的憐憫，她還記得那一夜姐姐獨自在屋內哭紅的眼睛。

“姐姐，如果是你，你是選擇將你的第一次，交給愛情，還是家族？”

“我已經沒有愛情了……”美緒靜靜的說道，嘴角似乎還帶著一縷笑意，可眼眸深處的哀傷無聲的述說著她此時的心緒。

“如果有呢？”惠子還是忍不住問道。

“如果有……我還是會選擇愛情！”

苦笑著，美緒拍了拍惠子的小臉蛋“不過，那不現實了，不過，惠子你或許還有機會，遇到你生命中的愛人。”

“當你體會到愛情的美好的時候，相信姐姐，一定要選擇愛情。”

她拉住了惠子的手，親親的拍了拍，像是期望，又像是囑托。

可惜，惠子對于當年菊次郎那一幕的印象太深了。

她也沒有體會過愛情的滋味。

“姐姐，我跟你不一樣，我是不會選擇愛情的，家族利益，對我而言，大于一切！”

“那家族取得的利益又是為誰而留呢？”美緒問道。

一句話，將惠子問住了。

她從來沒去想過這個問題。

她從小接受到的教育就是這個，家族利益大于一切，已經是根值于她骨子里無法改變的東西。

“不知道，但我依然堅持我的選擇。”惠子平靜道。

“希望吧……”美緒嘆了口氣，沒有多問。

車子發動，向著地利集團駛去。

路上沉默了片刻。

惠子還是忍不住問道。

“姐姐，你真的確定要把第一次……給蘇揚嗎？他是一個華夏男人，還是如此的狡猾無恥，值得嗎？”

美緒笑道“我只是有這個打算，又沒確定，你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