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一整天都在挖游泳池。
泳池的挖掘進度大大提前,明天只要再挖一天,主體坑道就可以完成,之后只需交給工人們修補細節即可。
武松叫了一盤小串,一壺高粱酒,剛吃喝起來,方仵作便滿頭大汗來送信。
方仵作喘口氣,“您是武仙師?”
認得是仵作的衣服,武松放下酒杯,“你認識我?”
“我姓方,是縣衙的仵作,”方仵作道“西門大官人帶我去探查秦家鬼宅,那女鬼一陣陰風,就把我的驅邪符吹散了,恐怕大人有麻煩,我特意給您來送信。”
“有勞了?!?
武松話出口時,人已經駕馭法器飛走了。
秦家老宅鬧鬼的事,他早些年便有耳聞,西門慶說要破案以后,他大體了解過宅子的方位。
武松神識全開,在秦宅門前降落時,正看見西門慶不緊不慢關上秦宅大門,笑吟吟朝他走來。
秦宅大門口兩側的燈籠,隨即也熄滅了,整棟宅院復又陰沉沉,慘兮兮的。
武松自然看得出鬼還在,他隱去手上的佛光,“沒事么?那鬼不兇?”
“不兇,模樣挺好看,性情溫柔,”西門慶笑笑,“邊走邊講給你聽吧……”
“董平狗賊!”
武松聽完講述,睚眥欲裂,道“堂堂東平府守官,竟然這么黑心,若有機會,武某必殺之?!?
西門慶挑起大指,“下次帶你一起去見她,你跟秦秋秋再談一筆交易,我看得出,她是個多寶女,你幫她殺董平,可以兌換足夠的籌碼?!?
武松愣住,“你不幫她殺董平?”
西門慶道“我跟她的交易,僅限于幫她脫離陣法,可沒說要幫她殺董平,董平是朝廷五品武官,就算證據確鑿,也不是說殺就殺的?!?
武松道“那你就能容忍這種奸佞小人,橫行于世?這種人立于朝堂之上,只會為一己私利,坑害更多人?!?
西門慶道“這種人,若有機會,自然要除去,我西門慶雖不是替天行道的俠士,但善惡是非的底線,心里還是有的,只是現在……”
他頓了頓,說出心里的猜測,“眼下最要緊的,便是解除我們的隱患,否則便不得安寧,心里總有一把劍懸著。”
西門慶沒有再往下說,就算他和武松聯手,能保證家人無恙,但總不能守在家里寸步難行吧?需要拓展生意不說,現在會館的羊肉告急,釀制白酒的高粱也不充裕,他有心去北方采購,卻被拖著不敢動身,靠柴進的一句允諾,怎么能做大生意。
武松明白他的意思,“你有線索?”
西門慶道“我懷疑,打秦秋秋主意的神秘修士,可能就是傳給吳道官《倀鬼噬魂筑基秘法》之人,而且今天此人毫無征兆偷襲了我?!?
武松攥了攥拳頭,“那人修為如何?”
“很高,他可能是跌落境界的筑基后期修士,”這個對手比吳道官強得多,西門慶無奈地笑笑,“所以我才答應幫秦秋秋解困,有幽冥中期的鬼修加入,我們活下去的把握更大。”
武松大有深意地道“僅僅因為這個?”
西門慶道“還能有什么原因?”
武松道“通常的女鬼,要么很嚇人,要么很誘人,你又好色……”
“……”
西門慶剛想說我不是那種人,武松忽然從樹后拎出個人來。
那人趕緊求饒,“武仙師別誤會,我不放心你們來看看……啊……”
話還沒說完,那人已經被武松扔出一丈多遠,大字型摔在樹干上,嘴里只剩下嘶嘶的吸氣聲。
“方仵作?”
“你真沒有修為?”
武松把方仵作扶起來,幫他拍打后背順氣,臉上露出都是誤會的表情。
方仵作緩了好一會,才指著武松鼻子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