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要反攻山寨!”
一個報(bào)事的嘍啰兵慌慌張張跑進(jìn)來,向滿面愁容的裴宣稟告。
他道“剛才兩位寨主帶人馬去劫肥羊,才去半個時辰不到,便不見了蹤跡,反而是帶下去的那些弟兄,倒戈圍住了寨門,帶隊(duì)之人口口聲聲叫大寨主出去搭話。”
裴宣一驚,“帶隊(duì)之人什么模樣?”
嘍啰兵回道“是個白衣青年人,懷抱妖嬈女子,騎著黑白斑斕的猛虎。”
裴宣只好吩咐道“傳令列隊(duì),隨我應(yīng)敵。”
山上的嘍啰兵,連同伙夫仆人,一共只有百十來個,有修為的人尚不足八十,裴宣挑了五十人趕往寨門。
西門慶遠(yuǎn)遠(yuǎn)打量裴宣,見他約四十歲的年紀(jì),身材瘦弱如書生,面色姜黃,留有兩撇髭須。雖然修為上半只腳已踏入武道真意境界,卻滿臉愁容,精神萎靡不振。
裴宣也遠(yuǎn)遠(yuǎn)地打量起西門慶和王干娘,見二人里,男的英俊風(fēng)流,女的豐滿妖嬈,卻是筑基仙修和沒有修為的普通人的組合,不覺有些詫異。
他雙劍背在身后都沒有亮出來,拱手道“閣下是何人,為何圍攻本寨?”
“在下清河縣尉西門慶,閣下便是大寨主裴宣?”西門慶拱手還禮,微笑道“大寨主滿臉愁容,精神萎靡,難道這頭把金交椅坐的不舒服?”
裴宣眼睛一亮,隨即苦笑,“原來是西門大人,大人圍殺老魔丁春秋,救秦明將軍和掃平清風(fēng)山,威名如雷貫耳,裴某始終欽佩不已,今日有緣得見實(shí)屬榮幸……唉。”
裴宣嘆了口氣,卻沒在繼續(xù)說話。
西門慶道“裴寨主因何欲言又止?”
“想不到與敬佩之人初次見面,竟是大人帶兵來圍剿山寨的,造化弄人啊,呵呵……”裴宣笑了笑,然后不解地看向西門慶身后的眾人。
那些人見他看過來,紛紛扭過臉去,不敢與他對視。
他詫異道“只是裴某想不明白,不知道大人用什么手段,在什么時候布局,竟在山寨里安插了這么多細(xì)作,故動手前還請大人明示,另外,不知道鄧飛與孟康兩位寨主,現(xiàn)在何處?”
“他們都是剛棄暗投明,歸降于我的,”西門慶料到裴宣會有此一問,便實(shí)言相告,“至于鄧飛與那孟康,都是十惡不赦的兇徒,甚至生吃無數(shù)活人,有多餐人肉雙睛赤的惡名,我已將他二人就地正法了。”
裴宣不止一次勸說他們要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少干殺人放火,打家劫舍的勾當(dāng),尤其是殘食同類這種有悖天道的惡性,千萬要杜絕,奈何二人根本聽不進(jìn)去。
他們尊他為大寨主,不過是看中他即將突破到武道真意境界的實(shí)力。
一座山寨若只靠罡氣境武修坐鎮(zhèn),即便不被官軍掃滅,早晚也會被其他山寨吞并。
而裴宣的性格敦厚純良,就算做了大寨主,山寨的實(shí)權(quán)仍舊會把持在他們手里。
這些想法,裴宣一直心知肚明,卻因朝廷通緝,又一時沒有合適的落腳之地,便茍且在山上,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他的憂慮也正是因此而來。
裴宣又嘆了口氣,拱手道“大人給他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機(jī)會,裴某作為他們的大寨主,在此謝過了。”
他又一指身后的五十位嘍啰兵,道“他們大部分都是生活不下去的普通百姓,望大人也給他們洗心革面的機(jī)會,不要因?yàn)樗麄円粫r濕身為賊,就痛下殺手,裴某此生感激不盡。”
“哦?”西門慶好奇道“聽裴寨主的意思,你是打算放下兵刃,投降于我了?”
裴宣搖頭苦笑“裴某只是求大人放過這些嘍啰兵,至于我……
鄧飛與孟康兩位寨主曾在危難之際出手相救,盡管裴某看不慣他們的行事風(fēng)格,更不愿同流合污,但你殺了裴某的恩人,裴某豈會降你?”
西門慶雙手抱胸,“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