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尚只有罡氣境一層的修為,自然對西門慶施加的分神毫無察覺。
一路上哼著小曲,對所見女子品頭論足,來到楊雄家時正好與石秀打了個照面,立即換了副高僧的面容,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貧僧海公,潘公可在?”
石秀忙還禮去請潘公,潘公見了他趕忙道“干爹開了鋪子,顧不上去寺里看你,快里邊請。”
“有勞干爹掛念了,”那和尚笑著取下背包來遞過去,“押司祭日,晚輩聊表心意,沒有什么貴重的東西,請干爹收下。”
“還得勞煩你誦經做道場,哪還敢收禮物!”
潘公嘴上如是說,卻接過包袱遞給了石秀,又請和尚入座,備上茶水點心。
潘巧云聞聲從樓上下來,一身素白衣裙,薄施粉黛,倒顯得格外俏麗。
見石秀手里的包袱,問道“叔叔,誰送來的禮物?”
石秀如實回道“一個和尚,稱呼潘伯為干爹,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潘曉云聞言嫣然一笑,“看來是師兄裴如海來了,那是個老實本分的和尚,他原本是裴家的公子,出家在報恩寺中,因他師傅與我父親有舊,便拜我父親做了干爹,年長我兩歲,平日里以師兄妹相稱。
叔叔,晚間你只聽他請佛念經,保你沒聽過那么好聽的聲音呢。”
這倆人好像不對勁,石秀留了個心眼,道“原來如此。”
潘巧云便過去見和尚,石秀放了包袱,跟出來隔著門簾觀看,只見潘巧云飄飄然走進客廳,那和尚起身迎上去,合掌深深打問訊。
潘巧云嗔道“師兄來就來吧,還要破費帶禮物?”
和尚道“賢妹,些許薄禮,不足掛齒。”
潘巧云不依不饒“師兄怎么能這么說?出家人的禮物,我們怎消受得起?”
和尚笑道“敝寺剛好有事,也要請賢妹隨喜,你我禮尚往來,增進情誼罷了。”
潘巧云立即明白了和尚的暗語,故作恍然道“正好母親去世時,我曾許下心愿,要去貴寺還原,到時候還要煩勞師兄,多為我娘誦讀經卷才好。”
和尚應道“小僧定然為賢妹盡全力。”
只見丫鬟捧出點心盒子來,潘巧云親自取了一盤,捧在和尚面前,笑吟吟地看著他。
那和尚緩慢伸手取點心,兩眼涎瞪瞪地只顧看潘巧云身上。
石秀隔著門簾都看在眼里。
潘巧云之前借換新衣之際,對我過分輕薄了些,如今再與那和尚一番言行,足見這婆娘不是個好貨色。
你們可千萬別撞在我石秀的手里,否則定會待哥哥狠狠教訓你們。
石秀為楊雄憋著氣,用力挑開門簾,大步走過去。
和尚趕緊取了點心,心虛地道“這位是?”
潘巧云介紹道“這位是拙夫新結交的叔叔。”
“在下石秀,罡氣境巔峰武修,是哥哥楊雄的義弟,”石秀拱了拱手,特意加重語氣強調道“因為愛管閑事,而且出手沒輕沒重,被人稱作‘拼命三郎’。
哥哥衙門事忙,托我管待一應事務,我是個粗莽漢子,禮數不周之處,還請多擔待。”
和尚聽聞罡氣境巔峰的修為和拼命三郎的綽號,臉色不禁變了變,連道不敢不敢。
見石秀不離左右,和尚看看天色,起身道“我去迎接諸位師兄弟,他們應該就要到了。”
……
過不多時,和尚領進來數位僧人,年紀從十六七歲到三十歲不等,都稱呼和尚為師兄。
潘公和石秀招待眾僧喝了會茶,眾僧開始搖鈴撥杵,焚香誦經地做起法事來,和尚裴如海邀請潘巧云入壇。
她全身素白,更顯身段凹凸有致,薄施粉黛,卻擋不住眉眼嫵媚。
原本微瞇二目誦經禱告的眾僧人,忍不住偷睜開雙眼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