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這個男人有諸多不堪,可謝時戩也必須承認,他確實有資本令男人敬畏、女人拜服。
霍朗也看到了哥哥的身影,他才不會有謝時戩心中這些彎彎繞繞,立刻撒歡似的跑了過去,一頭扎進霍焱懷里,抱怨著,“哥哥,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都多久沒有來看過我了。”
霍焱大手蓋在他頭頂揉了揉,心中五味雜陳。
剛剛霍朗滿面笑容向他奔來的樣子,他好像已經有一輩子那么久沒有見過了。
此刻,之前對謝時戩所有的疑慮全部煙消云散,他知道,短短時間內能讓霍朗恢復到這種地步,這個醫生絕對功不可沒。
霍焱輕咳兩聲,“是哥哥的錯,之前一段時間太忙了。這不是來給你賠罪了么?哥給你帶了好多禮物,都在病房里,你一定喜歡。”
當初將霍朗的首席心理醫生換成謝時戩之后,謝時戩第一件事就跟霍焱說,希望他如非必要,盡量不要來探望。
霍焱十分不悅,謝時戩卻解釋說,霍朗的心理疾病成因非常復雜,對親人的極度依賴會養成他潛意識的思維搖擺,遲遲無法憑借自己的力量從痛苦的泥沼中掙脫出來。
謝時戩還說了一大堆專業術語,霍焱倒是好耐心地都聽了。
他想著,之前那個該死的爛人給小朗治了這么久都沒見什么太大的成效,也許謝時戩這種全新的方案能帶來一些新的成果也說不定。
現在事實證明果真如此,霍朗在他沒有見到的時間里,已經自己一個人很好地恢復到了他之前想都不敢多想的程度。
更何況,當年的案子現在已經有了些新的進展,唐蓁可以確定根本就是被誣陷被冤枉的,霍焱一時間覺得唐蓁和弟弟,他一個都對不起。
唐蓁不愿意見到他,可霍朗是他從小照看著長大的唯一的弟弟,他再于心有愧,也不能一直逃避。
霍焱將弟弟的手塞進自己的大衣口袋里,兄弟二人有說有笑地一起回了病房,謝時戩就在后面不緊不慢地走著。
進了病房,霍朗果真對那些哥哥帶來賠罪的禮物喜歡極了,左摸摸又晃晃的,面上的笑容就沒掉下來過。
霍焱看得有些失神。
朗。
小朗的朗本就是開朗的朗。
他這個做哥哥的,一直都希望這個男孩能夠一生喜樂無憂,永遠開朗下去。
但萬般陰差陽錯與陰謀詭計交纏在一起,命運曾經殘忍地奪去了他身上所有與開朗有關的成分。
可好在如今,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霍焱篤定,弟弟該有的開朗,總有一天會分毫不差地回到他身上。
謝時戩就一直靠在病房門口,冷靜地看著二人的互動,他看得出來,霍焱今天除了來看弟弟,一定還有什么話想和他這個主治醫生說。
霍焱感受到了他的視線,敏銳地回頭看了一眼,謝時戩隨即向外偏了偏頭,二人一前一后地從病房出來,走到僻靜的走廊拐角處。
“霍總,有話不妨直說。”
霍焱也討厭拐彎抹角,點了點頭直言道,“我弟弟現在這種狀況,我能不能問他一些事情?我想確認他有沒有見過一個人。”
謝時戩微微挑起了一邊的眉毛,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霍焱想問的這個人,他前些天應該剛剛催眠問過霍朗,還把結果告訴給了唐蓁。
但他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公事公辦道,“應該可以嘗試一下,不過要注意分寸,如果他有任何不適和抗拒,就立刻停止,不要再強迫。”
“好。”霍焱當即應道。
謝時戩帶著霍朗去了診療室做準備,先稍微舒緩了下霍朗的情緒,在他清醒的情況下,將上次催眠中他想起來的信息做了下引導,又不至于引起他的反感,才將霍焱叫了進來。
霍焱在弟弟身邊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