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唐時謙付出過的代價已經夠多了,自被徐煙兒打入地獄之后,唐時謙再也不認為自己算得上什么好人,也不執著于像唐蓁那樣凡事追求光明磊落。妹妹不屑于做的事情,他會替她完成。
回了自己的車上,唐時謙極煩躁地看了眼手機,無論是唐蓁還是手下, 都沒有給他傳來任何有關于elly行蹤的消息。
她一個人到底能跑到哪里去?!難道說羅格斯家族有人在西城,去接應了她?
唐時謙暴躁地砸了一下方向盤,他一定會找到人,親口解釋清楚!
……
霍焱這邊用最快的速度辦好了申請與犯罪嫌疑人會面的手續,他瞞著唐蓁,自己一個人開車來了看守所。
徐煙兒已經被批準逮捕了,被轉移到了看守所里面,跟一堆窮兇極惡同樣犯了故意殺人罪的女犯關在一起。
頭幾天,她還不肯認命地期待著有人能來救她,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再會做美夢的人也該認清現實——她這一輩,走到頭了,人人都落井下石想踩她一腳,沒有人會來救她了。
徐煙兒就此淪為萬人唾棄的瘋子。
可她沒想到,霍焱竟會是第一個來看守所看她的人。
徐煙兒蓬頭垢面地在霍焱面前坐下,她嘴唇干裂,面色蠟黃,整個人徹頭徹尾的狼狽不堪,可舉手投足間卻還故意捏著一副優雅的姿態,就好像自己并非身處深牢大獄,而是在出席什么高雅晚宴。
那畫面詭異極了。
她癡癡地朝霍焱笑了笑,視線虛無著看向前方,“霍焱,你來看我了?”
霍焱看著她那幅樣子,右手緊緊地在膝上握成了拳,扭頭看向一邊,優越的下頜線勾出迷人的弧度,他只坐了椅子的一半,整個人都緊繃著,看上去好像隨時都會憤然離去。
不知道是受不了這里壓抑的氛圍,還是無法忍受與眼前這個令人作嘔的女人共處一室。
喉結滾動了幾下,他沙啞地開了口,“你跟韓岳是什么關系?”
徐煙兒雇傭韓岳的手下謀害霍朗的事情已是不爭的事實,可霍焱更關心的是,讓韓岳死都沒有吐出名字的那個幕后黑手到底是不是她。
徐煙兒聽到這個名字,疑惑地歪了歪頭,“你說什么呢?我根本不認識什么叫韓岳的人——霍焱,你不是知道么,這么多年,我心里只有你一個人呀。”
徐煙兒的尾音拖得長長的,霍焱暴怒地一拍桌子吼道,“不要再給我裝瘋賣傻!你如果不想死后也不得安寧的話,從現在開始我問什么你答什么,聽清了么!”他緊緊盯住徐煙兒不斷亂顫的眼珠,“要論折磨人的手段,你都不配跟我比,懂?”
徐煙兒面上強裝出來的鎮定和無辜瞬間崩塌,整個人劇烈地顫抖起來,她知道這個男人是認真的。追隨了他這么多年,她是知道霍焱的手段的。
她……即使她難逃一死了,也不想再受多余的折磨……
徐煙兒搖了搖頭,聲細如蚊地說道,“我真的不認識你說的這個人……”
“你他媽放屁!你找去劫走小朗的打手都是韓岳養的精銳!徐煙兒,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沒有!我不是!”徐煙兒被他嚇得抖如篩糠,“我當時就只是想找幾個小混混而已,那幾個打手是無意中別人介紹給我的!我直接跟他們領頭的那個聯系的,怎么會知道他們背后是什么人啊!”
“而且……而且……”徐煙兒絞盡腦汁地搜刮著當年的那點記憶,只想讓自己的說辭更有說服力一點,突然,她猛地想到了什么,眼睛倏然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