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蓁狠狠砸了下方向盤,在短促地鳴笛間突然想起,對啊,她是干什么的啊?查一個人的下落不是輕而易舉嗎?!她竟然慌到連這個都忘記了!
唐蓁連忙掏出另一部看起來造型有點奇怪的大屏手機,將車子停在路邊,纖細的十指不停翻飛著,很快,在遍布西城的網(wǎng)絡(luò)地圖上,有一個紅色的三角形正一閃一閃地朝北郊外移動。
唐蓁神色一凜,北郊外……只有一處斷崖!
此時此刻,在北郊的山腳下,霍焱的黑車猝然停下,他扶著車門劇烈咳嗽了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呼吸。
陸書言滿面冰霜卻又難掩驚慌地看著霍焱咳出來的血絲,很想問問他有沒有事,可隨即想到這個叔叔似乎很是討厭自己,便緊咬著牙關(guān)沒有出聲。
可是今天反常的一切已經(jīng)令陸書言這個半大少年隱隱猜出發(fā)生了什么,在霍焱拽著他胳膊下車的時候,陸書言還是忍不住微微顫抖著問道,“他……我爸爸,是不是找到你們了?”
霍焱沒答話,只是眼神陰鷙地盯著山頂那個破敗的木屋,吃力地拽著陸書言往山上走去。
陸書言繼續(xù)開口,“那……下午墨墨沒有回來,他是不是被爸爸帶走了?他是用墨墨要挾你,讓你把我換回去嗎?”
霍焱粗重的呼吸頓了一下,他感覺到自己已經(jīng)發(fā)起燒來,“小屁孩別問那么多。雖然我對你們姓陸的都很看不上,但既然你是唐蓁要護著的孩子,我就不會讓你出事。”
說到這,他竟然露出一絲笑,“不過你也看見了,就我這狀態(tài),說不定一會兒會怎么樣,所以如果你有機會,就帶著弟弟逃走,聽到?jīng)]有……”
陸書言的眼眶濕潤,重重地點了點頭,“嗯,我知道。”說著,他將瘦弱的胳膊從霍焱的手掌中抽了出來,轉(zhuǎn)變成互相攙扶的姿勢,跟霍焱彼此支撐著朝山上走去。
山路看著陡峭難走,但心里懷著強大的信念,霍焱還真就帶著陸書言用了極快的速度趕到了山頂那個廢棄的木屋。
漏了洞的大門打開,陸黎川拿著根虎頭的黑色手杖立在屋內(nèi)的最中心,身后跟著八個強裝的黑衣男,而唐靳墨小小的身軀被繩子里三層外三層地捆著,此時已經(jīng)清醒了過來,口中塞著一塊破布。
聽到門響,陸黎川轉(zhuǎn)過身來,第一眼看到了自己多日未見毫發(fā)無損的兒子,眸中瞬間射出了一道炙熱的精光,那眼神使得即便是陸書言都渾身不舒服起來。
隨即,陸黎川又往一望無際的山下看去,確定四周沒有任何動靜,他才開口道,“姓霍的,沒想到你也有這么聽話的時候,怎么樣,要不要考慮來做我陸家一條永遠的狗?”
霍焱整個人已經(jīng)快要脫力了,但卻仍然耗費了自己最后那絲力氣,用一個看上去拽得二五八萬的姿勢靠在了全是蟲洞的門框上,這姿態(tài)在外人看去,就好像剛才被車重擊成那樣,對他來說只是輕微擦破了點油皮。
饒是陸黎川帶著八個保鏢勝券在握地站在他面前,也要懷疑這個手無寸鐵的男人是不是真的帶了一隊人馬埋伏——不然他怎么能做到如此好整以暇有恃無恐?
霍焱啐了一口,像是聽到了什么可笑至極的謬論,“陸家?這世上哪來的陸家?是你親爹姓陸,還是你姓陸的親媽尚且健在?陸黎川,別忘了,你現(xiàn)在才是仰著我霍家鼻息才能有方寸之地落足的一條喪、家、之、犬!”
混亂是在瞬間爆發(fā)的,陸黎川被霍焱氣到七竅生煙,也不想再打什么嘴仗,直接一揚手,黑衣保鏢竄出去一個人,將陸書言奪了過來,將孩子緊緊禁錮在自己的身前,防止他掙脫出去搗亂。
而另外七個人瞬間暴動,動作整齊劃一地像是只聽從陸黎川指令的ai,他們瞬間朝霍焱這個人肉靶子沖了過去,拳拳到肉,只聽幾陣令人牙酸的悶響,霍焱就直接被打得半跪在了地上。
但殊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