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蓁家中自然是保姆廚娘一應俱全,最近女主人不怎么著家,家里的幾個小孩子也天天愁云籠罩的,搞得傭人們也都唯唯諾諾謹言慎行的,今天突然回來這么大歡聲笑語的一家子,廚娘做飯都覺得有勁兒了,使出自己的渾身解數,做了滿滿一桌子的滋補好菜。
霍焱被兩個兒子一左一右牽著手進了家門,簡直有想要流淚的沖動,他竟然也能有今天……
上次來這里,還沒有任何人待見他,他還得偷偷摸摸做賊心虛地買下旁邊的房子,半哄半騙地讓唐易天住進去,他才有那么一丁點兒機會能求得跟唐蓁共處的時光。
可沒想到現在,似乎所有人都在為他慶祝出院,所有人都在歡迎他。
霍焱在那種令人飄飄然的喜悅中又涌起一股濃濃的自我厭棄,如果不是當年的他太過人渣,說不定這樣身心愉悅的日子,他早已經與唐蓁和孩子們過了好多年。
保姆十分會看臉色,感覺大家心情都不錯,便開了瓶紅酒放進醒酒器里面。
霍焱半個多月沒沾過酒,就連飯菜也是醫生叮囑的少油少鹽,實在是覺得嘴里淡得要命,此刻盯著那深紅色的酒液,便不自覺地動了動喉結。
唐蓁掃了他一眼,“哦,上藥沒法自己上,喝酒倒是沒問題?”
霍焱笑了笑,“喝點紅酒對身體好嘛,助眠的,度數低,我就喝一點點?!?
“隨你。喝多了,就叫你的‘好朋友們’去幫你,別來煩我。”
三個小孩偷笑著吐了吐舌頭。
今天的唐蓁也有些許不同,近日來她身上那種一直以來令人緊繃的壓抑氣場似乎消失了,整個人都透出一種慵懶和隨性來,進了家門以后說話的語調都變慢了,尾音拖長,勾得霍焱心癢難耐,一時不察多喝了幾杯。
唐蓁喝得也不少,她心臟不好,平日里自然是禁酒的,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看著身邊的男人和孩子們,心中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楚情緒一股股激蕩上涌。
她沒由來地有些想掉眼淚,又或者,最好能有一個足夠寬厚有安全感的臂膀讓她好好靠一靠。
或許,她是真的太累了吧。
就像一艘在浩瀚汪洋中漂泊了太久的船,遠遠看到了岸,看到了自己能夠歇腳的地方,一直繃著的那根弦突然就松了,也不再急著趕路,只想停下來歇一歇,卻又怕那是海市蜃樓,一靠近就化為一片虛無。
飯后,孩子們跟霍焱打得火熱,唐蓁有些頭暈,便先上樓休息了,等再睜開眼睛,天邊絢麗的火燒云已經燃到了尾聲。
唐蓁坐起來揉了揉額頭,先走到兒童房看了看孩子,寫作業的寫作業,玩電腦的玩電腦,相安無事,跟往常一樣。
“霍焱呢?”竟然沒見到他的人影,唐蓁有些意外。
“他剛剛突然頭痛,去休息啦!”
唐蓁皺眉,說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好端端的怎么會頭痛?他又沒傷到腦子。
走到給霍焱安排好的房間,唐蓁發現門竟然沒關嚴,漏著條不大不小的縫,她便直接推門走了進去,心里還擔心著霍焱是不是頭痛到暈了,怎么連門都忘了關。
可剛踏進去兩步,唐蓁便跟里面赤裸著上身的男人大眼瞪小眼地紛紛愣在了原地。
霍焱只穿著條松松垮垮的運動褲,褲繩沒系垂了老長,被脫下來的t恤隨意地扔在床邊,背對著房間角落的落地鏡,頭用力地往后扭,盯著鏡子中自己后腰的傷口,手里正舉著醫生新開的特效藥。
見唐蓁不聲不響地進來,霍焱飛快地扯過旁邊的衣服套回了身上,有些慌亂地問,“怎么了,你怎么突然過來了,找我有什么事嗎?”
仔細看,那耳朵尖還泛著紅。
唐蓁沒回他,直接上前將他的t恤下擺掀了起來。
凹凸有致的腹肌和人魚線完美地分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