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靳墨微微側(cè)頭,碎發(fā)肆意微散,挺拔的身影顯得愈發(fā)頎長。
他微微抽了口氣,唇角含著幾分淺笑,“我可真害怕。”
唐若詩一看他就是裝的,鼓著小臉對著他一陣猛捶!
兄妹倆氣氛極其融洽,反觀遠(yuǎn)處的陸書言形單影只,像是一個被遺棄的孩子,連地上的影子都顯得那么孤單。
陸書言微微彎了彎唇,唇角露著一絲苦笑,眼底蒙著一層灰色,黯淡無光。
他很羨慕他,從小沒有煩惱,可以肆無忌憚的嬉戲玩鬧。
不像他,因為出身,或許他連羨慕的資格都沒有。
從小到大,他一直感激唐姨,感激霍總,感激這三兄妹。
因為他們的不棄,讓他有了一個家。
但自始至終,他都清楚自己的定位,他不能真的將自己當(dāng)成唐家的一員。
家人每對他好一分,他的負(fù)罪感就越根深蒂固。
他一直在贖罪,想洗刷掉自己身上的過錯,但這么多年來,他好像怎么都無法還清。
陸書言微抿薄唇,露出一道淡淡的笑意,“別站在門口了,進(jìn)來坐吧。”
“好,進(jìn)去坐!”
將這對兄妹請進(jìn)來后,唐靳墨和唐若詩就熟絡(luò)的坐在沙發(fā)上聊天。
家里傳來他們相互嫌棄的聲音,卻免不了一陣歡聲笑語。
陸書言端著杯水從廚房走出來,恭敬地放在茶幾上,旋即開口道,“我剛過來,分公司這邊還在逐步接手,目前來看發(fā)展前景還是可觀的,幾個項目進(jìn)行的很順利,績效也沒問題。”
唐靳墨的雙腿交疊在一起,聞言緩緩坐正了身體,抬眸隨意的笑了笑,“言哥,我就是路過這里,順便來看看詩詩和你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又不是過來視察工作的。你這些話跟我爸說說就行了,咱們之間不必這樣。”
陸書言微微點了點頭,“正好你這次過來,關(guān)于公司的事,我就順便和你交代一下。”
唐靳墨撥了撥唐若詩的頭發(fā),垂眸開口道,“咱們從小一起長大,我來這里也像回家一樣,你也別這么拘謹(jǐn),要么下次我不好意思過來了。”
聞言,陸書言抿了抿唇,微微笑了笑,那身上那股淡淡的疏離感,就是如影隨形,揮之不去。
唐若詩看到了兩個人之間無形的障礙,她主動樓住自家大哥的胳膊,開口解圍,“大哥,小陸他就是這個樣子嘛,從小一起長大,你又不是不了解他,他性格本來就沉悶,就知道工作工作,你想來隨意就好了,不用管我們的。”
話音落下,陸書言微微斂下眸子,仿佛陷入了沉思。
是,他確實古板無趣。
和眼前這對兄妹無限可能的生活相比,他的人生就好像早已經(jīng)進(jìn)入了工廠機械的末端,枯燥乏味的像一潭死水。
有時候,他自己也時常在想。
難道往后余生,他都要這么下去嗎?
但他似乎又找不到改變現(xiàn)狀的辦法,只能這樣下去。
唐若詩知道陸書言沉悶的性子,便主動開口找話題,“對了大哥,二哥怎么樣了?我聽說二哥在紐約的電影學(xué)院上學(xué),離你那個計算機學(xué)校不是挺近的嗎?他為什么沒過來?”
提起這個弟弟,唐靳墨微微勾了勾唇,重新靠在沙發(fā)上,“靳城正跟他女朋友如膠似漆呢,哪里會有時間過來看你。”
聞言,唐若詩眨了眨眼睛,眼里的驚訝轉(zhuǎn)化成弄弄的驚喜,“真的假的?二哥談戀愛了?快和我說說,我嫂子長得什么樣子,漂不漂亮?性格好不好?”
“偶爾見過一次,挺文靜的一個女孩,就是可能眼神不好使,不知道怎么看上靳城的。”
唐若詩不以為意,“那有什么好奇怪的,就憑你們倆這張臉,從幼兒園起就情書不斷,大哥,那你呢?二哥都談戀愛了,你怎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