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瑤面無表情的回答他,“爺爺在太平間里,你要見他,就去那里吧。”
“傅小瑤,你別跟我開玩笑!”陸寒川陰沉著臉來到她跟前。
傅小瑤嘲諷的看著他,“開玩笑?我拿爺爺?shù)纳栏汩_玩笑?陸寒川,我拜托你說話之前先過過腦子!”
陸寒川瞳孔微微放大,怎么都沒有想到,有一天這個女人居然會用這種語氣這種眼神跟自己說話。
“先生,太太說的沒錯,老爺他確實已經(jīng)”
“沒有!”陸寒川厲聲打斷宋姨,兩側(cè)的拳頭捏的死緊,手背的青筋都展露了出來,“爺爺沒有死,你們在騙我!”
“我們?yōu)槭裁匆_你?”傅小瑤站起來,明明是很嬌小的身體,但在這一刻,卻顯得那么高大。
哪怕即便是面對渾身散發(fā)著陰寒氣息的陸寒川,她也絲毫不懼,也絲毫不落下風(fēng),“陸寒川,你知道你這輩子錯過了什么嗎?”
陸寒川眸色顫動的跟她對視著。
她吸了口氣,緩緩開口,聲音充滿了冷意,“你錯過了跟爺爺?shù)淖詈笠幻妫鵂敔斠苍谧詈笠豢蹋瑳]有見到你這個目前唯一的孫子,這不但讓爺爺帶著遺憾離開人世,也將成為你人生中最大的遺憾!”
這番話,傅小瑤說的語氣并不重,但卻又如利刃一般,深深的割在陸寒川的心上。
陸寒川臉色逐漸變得蒼白起來,一貫強(qiáng)勢的性子,在這一瞬間都變得脆弱了起來。
咚!
他突然低吼一聲,像是困獸一樣,猛地一拳朝墻上砸去。
那一下子幾乎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手關(guān)節(jié)的皮都被砸破了,鮮紅的血順著他的手心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將地毯都打濕了,染成了紅色。
而這一刻,他也終于相信了,也接受了老爺子已經(jīng)去世的殘酷事實。
陸寒川瘋狂的舉動,震驚了病房里的所有人。
傅小瑤看著他那流血不停的手,心里雖然緊張了一瞬,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去關(guān)心他。
老爺子的去世,以及他跟戚雅的事,她都無法這么輕易的原諒他!
因此最后只有宋姨不忍心,上前了一步,“先生,你這是干什么啊?我看看,傷著骨頭沒有?”
說著,她就要去查看陸寒川的手。
陸寒川將手往旁邊一閃,避開了宋姨的觸碰,然后開口,聲音沙啞澀然的問,“爺爺什么時候去的?”
“在你跟戚雅快活的時候。”傅小瑤諷刺的回答。
陸寒川神情微微變了變,不知想到了什么,臉色跟眼神都極為難看。
“我跟戚雅并沒有”
“并沒有什么?”傅小瑤打斷他,“并沒有那個嗎?”
陸寒川薄唇微微動了動,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得出來。
傅小瑤看他這沉默的樣子,心頓時沉到了谷底,只覺得一片悲涼,“你沒說話,看來你跟戚雅果然發(fā)生了是吧?”
“夫人,陸總是被算計了。”喬木替陸寒川說話。
傅小瑤氣笑了,笑著的時候,眼淚也雜夾著流下,“算計?他跟戚雅發(fā)生了那種事,一句算計就像洗白嗎?就算戚雅算計了他,如果不是他自己巴巴的送上去,戚雅的算計能成功嗎?”
她指著陸寒川,高聲質(zhì)問喬木。
喬木看了陸寒川一眼,頓時沒有話說了。
傅小瑤將手放下,又道“陸寒川,我早上是不是跟你說過,讓你守著爺爺做完手術(shù),你再去找戚雅,是你自己不聽,現(xiàn)在事情成了這樣,你高興了?你知道爺爺是怎么死的嗎?”
陸寒川身體一頓,目光緊緊的凝視著她。
她抬手擦了擦眼淚,冷冰冰的道“爺爺是被你氣死的,是被你活活氣死的!”
“這不可能!”陸寒川沉聲吐出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