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山崖上,一點黑影飛起,直沖云霄,似是一只山鷹。
回音漸息,卻不聞程維岳的應答、也難覓身影。
易念一和莊強一直在木樓二樓俯視整個采摘園,如果程維岳往回走,應該可以看到。這么長時間沒見,應該是下了河灘。
但程維岳學法律出身,思維縝密,人又謹慎小心,斷不會為了貪玩,不隨著大部隊走而自己下河灘玩,玩到自己迷路難歸。
中邪了?還是被尿憋的?
“勃朗寧,這白天林子里沒什么野獸吧?”素聞非洲野獸多,這里周圍森林茂盛,不會有什么猛獸撞上到河灘晃蕩的程大律師吧。
“不會!這里距離城市不算遠,人活動多。一般野獸不會來!”
“一般的不來,二班的來了,也夠嗆!”
“二班?”勃朗寧眼白露的有點多。
易念一本想活躍氣氛,放松一下,但這勃朗寧雖然中國話說的溜,但“一般”和“二班”還是沒整明白。這話就無趣了。
也不和勃朗寧解釋,沿著斜坡一路奔到河灘。勃朗寧也“咚咚咚”地沖下來。易念一揮手示意,倆人分兩邊去搜河灘的幾處大石。
河灘雖廣,但除了幾處大石,沒有遮擋之物,倆人很快掃了一圈,沒有任何發現。
勃朗寧和易念一匯合,站在從山包下來的河灘上,四周張望。太陽已經升到頭頂,河灘小河里水流潺潺,水波映著陽光有些晃眼。
易念一望向河流下游,遠處河道拐彎處,一個巨大高聳的如屏風般的青白色大石,大石下似有光斑一閃。初以為是水光,但盯著看,那發光點卻不閃爍,如寶石一般亮。
和勃朗寧示意一下,來人一起往下游走,易念一問道:“這河灘和昨天的河灘是一條河嗎?”
“是的!現在這地方算昨天河灘的上游了。沿著河灘往下走,就前面那處拐彎,河道離公路很近。”
易念一留意腳下的亂石,太陽下,白花花的一片,都光滑的如拋光一般,一點青苔都沒有。自己的戶外鞋,除去初始從果園里帶的泥巴在石頭上留了兩處腳印,其他走過的路,不著一點痕跡。
再往那大石看,閃光卻不見了。
易念一站定腳步,以為自己眼花了,勃朗寧走在河灘里側,又向前走了兩步,回頭說道:“易總,好像石后有人。”
易念一往河灘里側橫跨兩步,果真在大石靠河灘一側,亂石上斜歪著一個人影,看衣著正是程維岳。
“是程律師!”
易念一大跨步在亂石上跳著往大石奔,身旁的勃朗寧卻從腰間把手槍摸出來,一大步跨到易念一的前面,往那青白色大石沖去。
勃朗寧像一堵墻一般擋在了易念一的前面,奔跑速度卻很快,大塊頭腳步落地砸的河灘亂石咯咯的響。
奔到石邊,勃朗寧沖到石后,舉槍四望。
易念一看程維岳側躺在亂石上昏迷不醒,看牛仔褲、風衣上都沒有傷,河灘亂石很干凈,身上也沒有泥物。蹲下伸手試了一下鼻息,呼吸均勻。
心中稍安,雙手把他上身扶起來,讓他靠在自己臂彎里,喊道:“維岳!醒醒,怎么睡這兒了!”
勃朗寧已經跨回來,把槍插回腰間,走到小河水邊,伸手掬了一掌心水,兩步跨到面前,把水淋在程維岳的臉上。
程維岳一激靈,睜開眼來,“勃朗寧!”
勃朗寧露出白牙做了一個笑容。
“維岳,你怎么躺這兒了!”易念一問道。
程維岳一抬頭,看易念一一臉關切、“含情脈脈”地望著自己。而自己正躺在他臂彎之中,宛如甜寵劇中女主躺在男主懷里的畫面。
雖然身上乏力,還是一挺身要站起來。
勃朗寧伸手攙扶,和易念一倆人把程維岳架起來。程維岳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