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松是使慣刀斧的人,氣頭上出手極重,絲毫沒有留情,子錫的手掌被劃傷了大半,流了許多血。
善云忙碌到大半夜,敷上金創(chuàng)藥止住血液,胡大夫來看過沒有大礙,再深一點,怕就要傷到筋脈,很險!
事情鬧成這樣,善云不敢再說什么,只靜悄悄地在一旁伺候著,何夫人不知何時已經隨何松離開,房中只剩下他兩人,寂靜一片,誰也不說話。
坐了許久,善云心中不安,也顧不得先前那些傷心事,倒了一杯熱水,端到子錫面前,小心翼翼地說“老爺,喝杯水,先歇息吧!”
子錫頭也不抬,任由她端著茶碗站在面前,他低頭看著自己包成棒槌一般的手掌,轉過來轉過去的看。
他就是不說一句話。
“老爺……父親他是一時心急,并非有意要傷你……”善云明白何松今日出手實在是有些重,把子錫傷成這樣,她心中很是過意不去。
見子錫沒有要理她的意思,她又接著說“父親疼愛舜豐,才會如此傷心……他也是……”
“聽你這意思,改日我怕是得備上一份厚禮,登門道謝才行了!否則,怕是有些對不起岳父的厚愛?”子錫頭也不抬,只眼睛翻起,冷峻地看著善云,問道。
他的話語中,怨氣十足,誰都能聽得出來。
善云心痛子錫受傷如此重,又覺得父親出手這樣重雖然過份卻也是事出有因。
鬧成樣,她并沒有什么錯,卻被子錫這樣責問,心中更加委屈,馬上淚水又流了下來。
子錫冷笑了一聲,說“你也不用如此委屈,在你們眼中,我不過是你們何家栽培的奴才罷了!打罵一下,又能有多大事?”
“老爺,您非得這樣說嗎?我心中從未如此想過……你又何嘗不知?”她哭成淚人一般,哽咽道。
子錫也不理她,站起身來就走到院中去,善云怕再生什么事,慌忙抹了把淚,追了出去。
子錫站在院中,將管家叫到跟前,吩咐道“去把前后門都鎖上,再把門房都叫到院中來!”
“是!”管家姓王,是個五十來歲的漢子,子錫分出來單過的時候,從文家那邊跟著子錫出來的。
片刻,門房幾個小廝跟著王管家來到子錫跟前,丫頭把圈椅擺出來放在廊下,子錫坐了上去。
他陰沉著臉問道“今晚可是你們幾個人在上夜?”
“回老爺,正是!”小廝們答道。
“可有留意下晚飯后出入的人,說來聽。”子錫低聲問道。
幾人對視一下后,其中一人站上前來,答道“老爺,進出的人我們都記著呢!我這就去把記事薄取來給您過目。”
“嗯,速去速回!”子錫滿意地點了點頭,說。
院中零散站了幾個人,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
待小廝取回記事薄冊,遞給子錫,他接過來翻了翻。轉過頭去,招手示意王管家走近些。
王管家走過來,子錫用手一指,王管事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我說這何家的人怎么來得這樣是時候!原來是咱們白養(yǎng)了她,王管家你說該怎么辦?”他面無表情地問。
“這……這種人,是不能留在家中了,小人這就將她攆了出去。真是個無福的人!”王管家畢竟上了年紀,處事越發(fā)的心慈。
子錫當然不會滿意,“哼”了一聲,眾人聽到此時還不知說的是誰,心中都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頭也不敢抬。
“我看,只攆出去怕是便宜了她!既然跑得如此勤快,不把那雙狗腿打斷,怕是成全不了她對何家的一片忠心!”子錫不緊不慢地說出這些,善云心中不安極了!
見眾人低著頭,皆是惴惴不安,子錫有心要殺一儆百!
他聲調略提高了一些,說“崔嬤嬤……你說,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