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松老爺心中,這一口唾沫巴不得直接啐到子錫的臉上去,他恨極了這個自己一手帶出來的女婿。
當年,若沒有自己的一心栽培,子錫不過是個混世魔王富家子,只能在女人堆里面逞英雄。
這些年,跟著混出些名堂,人經得起些事了,就開始怠慢原配夫人,還要與老丈人翻臉。在他眼中,文子錫就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本想著,把外面那個顧家的女人打發了,好歹回來與善云好生過日子,也就不說了。
誰知道,楊老爺一去就不見來回話,到處也尋不見人,何松早在心中罵娘了!想著,那老楊怕是又混到哪個相好處,胡天胡地的把正事忘掉。
這心中正煩,來看看孫兒打發一下情緒,竟然又遇到子錫這般擺譜,簡直無法忍耐!
再忍,該叫人笑他何松,老得不敢說話!
他問了一句,便將眼睛翻起,狠狠地看著子錫,看他要如何說!
子錫也不氣惱,嘿嘿笑了兩聲,說“文家的體面,本不在我上,只看著哥哥那邊就是。不過,既然出來立了個門戶,好賴自己得成全成全自己!讓岳父見笑了。”
說著,子錫在何松側面的另一方坐下,接過小丫頭遞來的茶,喝了一口,說“這陳年普洱,好是好,卻沒有新意!端下去,換了新茶來。”
“是!”小丫頭恭敬地端了下去。
“夫人,后院倒也不用去安置了,當晚就將我的書房拾掇一下,新房設在那里吧!”子錫顯然一早就想好了,吩咐著。
子錫的書房在正房東側,除了正房之外,也就數那里最敞亮,最氣派。就連舜裕大了,也還是住在略小些的幾間廂房中,這樣的安排,足以顯出婉潔進門后的地位。
“老爺!這般怕是不合規矩……前面幾位姨娘進門更早,卻也沒有這樣的待遇,恐惹非議。”善云不好直說,只能借著幾位姨娘說事。
“她們能說什么?又沒有誰虧待過,若有不樂意的,來去自如,說清楚,給筆錢打發了出去便是。”子錫本就是混不吝地性格,時而正經,時而混賬,真要耍起了賴來,別人只有無奈的份兒。
他這么說,善云暗暗在心中想,那個美人當真厲害,姨娘們跟著子錫好歹也是這么些年的情份,一個不高興,竟然就已經想到打發了出去……
難以想像,假以時日,若有了孩子,這樣的勁敵,自己如何對付得了!
想到這些,心中也不禁抱著幻想,子錫又像是過去那樣,喜歡上一個,熱乎不了多久,就丟到了腦后。
哎……萬般皆是命,她也沒有什么辦法了。
她不想再說什么,子錫既然已經想好,又派了陳管事協助,就由著他去吧!
善云既不想為那個女人多費心,也不想與子錫再生嫌隙,便不說話,靜靜地坐在一旁。
何松今夜脾氣出奇的好,除了剛才那一句陰陽怪氣地話,居然不再說什么,由著子錫擺譜,他便坐在一旁抽水煙,像是個旁觀的路人。
子錫也不知道這老狐貍心中的盤算,東拉西扯地說了會兒話,便去休息。
待他走后,何松走過去摸摸女兒的頭,安慰說“云兒,女人柔順些總是不會吃虧!莫怕,一切有爹在。”
婉潔進門那天,從半夜就下起了鵝毛大雪。
子錫專門挑了兩個伶俐地小丫頭跟著去伺候,天還沒亮,便準備著給婉法梳妝。
雖然,兩人早已同居多時,卻也還是按著規矩,頭晚上子錫便回府去睡,第二日一早再照著時辰過來接人。
顧家那邊,子錫專程去了一趟,備下厚厚的禮數,給足了面子,希望能得到顧家二老的首肯。
顧老爺說到底還是個商人,只要給他足夠的面子、足夠的好處,女兒本就是要嫁人的。
何況,二小姐私奔已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