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善云慌張跑過來后。
舜裕擔心,就帶著弟弟、妹妹也偷偷跟了過來。
這樣的場面小孩們從未見過,本是至親之人,卻同室操戈,小小的心哪里受得了,嚇壞了, 只敢躲在柱子后面張望。
芝林小姐最小,又是姑娘家,心中又是急又是怕,“哇”的一聲就哭起來。
子錫本欲發作,一見將年幼子女嚇成這樣,心中不忍。
心中憤怒與憐惜相互矛盾交織。
“善云, 你把孩子們帶下去!”子錫壓抑著低聲說。
“老爺!求你看在孩子們的份兒上......”善云本就嘴笨,這著急起來更加不會說話, 話說一半,站在旁邊哭起來。
前廳中孩子、婦人哭成一團。
“善云,你心善!將我們的孩子視如珍寶,那婉潔的孩子呢!!!這老賊如此狠辣,我無論如何不能再忍!你速速將孩子帶下去!”子錫吼道。
他雖然是對善云說,罵的卻是何松。
當面叱罵!
何松跳將起來,卻被善云撲過來死死拉住。
善云哭道:“父親,都是女兒的錯,女兒不該寫信請父親來......可是她腹中胎兒無辜啊!父親,您快給顧家道個歉......好不好?”
“糊涂!”何松斥責道。
何松是什么人?什么場面沒見過?
向顧家道歉?向自己一手扶持起來的女婿低頭?
笑話!
“是你讓他們來的?”子錫恨極了,沉著臉對善云喝問。
善云哭道:“老爺,一切都怪我......都怪我......”,她跪在地上抱著三個被嚇壞地孩子,泣不成聲。
“夠了!善云,你站起來。我何家的女兒,用不著對他委曲求全。”何松道。
說完,他大手一揮,手下齊刷刷地把槍全掏了出來,對準子錫。
“文子錫, 你想明白!若執意為那個賤人,忘恩負義、凌辱正室,你文家還配說是知書識禮的世家嗎?”何松厲聲斥責。
子錫站得筆直,小廝們跟隨著他,心中有些懼怕卻也不愿退讓。
“你們——從這里滾出去!”子錫鐵青著臉,直視著何松又重復一遍。
說著,忽然從懷中摸出了貼身配槍,指向何松。
何松臉龐黑里透出紅光,沒有半點害怕,有一絲許久未曾有興奮。
他一把推開護衛在自己面前的手下人,大步上前,自己抵到了槍口上,冷笑道:“小子,你若真是條漢子,就開槍!”
“......”子錫猶豫間,手微微有些戰抖。
“父親!!!你不要殺外公!!!”芝林小姐面色慘白,尖聲大叫起來,聲音凄厲至極,把眾人嚇了一跳。
只見芝林小姐圓圓地眼睛瞪得銅鈴般, 一改往日靈巧, 毫無神采。
喊完這一聲,直愣愣地向后倒去,再無知覺。
這孩子自生下來就是何老爺、夫人一手帶大,與外公、外婆感情極好。年紀小,加上從未經歷過什么世事,見到這樣的場面,心中驚嚇無法開解,暈了過去。
善云哭得更加傷心,下人忙著出去找大人來,里面的人拿水的、拿軟墊的,亂作一團。
何松心痛孫女,撇開子錫不管,徑直走過去,將芝林抱起,輕輕呼喚。
此時,許嬤嬤不知從何處跑進來,四周張望一番,來向子錫低聲說:“顧姨娘情況不好,老爺可要去看看......”
“你們不走......那我走!”子錫嘆口氣,此時心中最掛念的是婉潔。
他放下槍,看都不看善云和子女們,轉身便走。
當日,他與婉潔一并搬回小院那邊。
婉潔的孩子沒能保住,大夫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