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哥?”
人造人的表情有些捉摸不定。
旁邊的穆有道把嘴唇咬在一起,努力不讓自己笑出來。
陳南一臉真誠:“對啊,不然我們怎么能這么像?”
人造人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又看了看陳南。
兩人除了發(fā)型不同,其他方面幾乎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如果眼睛沒有欺騙的話,面前穿著研究員制服的男人應(yīng)該與自己有關(guān)系。
人造人按在警報裝置上的手慢慢松了下來。
“弟弟,你很小的時候就被帶到了這個基地,我找了你整整二十年啊,你知道我這二十年是怎么過的嗎?”
陳南的聲音有些發(fā)顫,語氣也更加激動。
“我一年前得到了你的消息,經(jīng)過周密的籌劃,冒死來到這里,就是為了帶你回去見爸媽啊。”
“爸媽……”
這個詞似乎超出了語言模塊的范疇,人造人閉上了眼睛,表情變得有些痛苦。
“我沒有爸媽,不對,我應(yīng)該是有爸媽的……”
人造人的邏輯中樞發(fā)生了錯亂,他看向陳南的雙眼越發(fā)空洞,漸漸失去了焦距。
“二十年不見,我知道你一時間很難接受這個事實。”
陳南走到了人造人的身邊,右手輕輕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這次終于沒有了反抗。
陳南心中大定:“弟弟,你還記得小時候嗎?你特別喜歡玩泥巴,我們就把老媽的護(hù)膚品都倒在了一起,混合著院子里的土,做成了帶顏色的泥巴。”
“直到老媽發(fā)現(xiàn)我們之前,我們都玩得很開心,如果沒有晚上那頓男女混合雙打,那天應(yīng)該是我們童年里最歡樂的一天了。”
“可是五歲那年,你突然就被人擄走了。我們后來找了你好多年,咱媽不止一次和我說,那天不應(yīng)該動你,從你離開之后,咱媽就再也沒有用過護(hù)膚品了。”
陳南的眼里帶著一絲晶瑩,恰到好處地將情感醞釀到位。
“你說的這些,我似乎有點熟悉,但努力回憶卻又空空如也。”人造人扶住陳南的手,“我好難受,我感覺自己的記憶缺失了一角。”
兄弟你是人造人啊,還是速成品,記憶模塊肯定有漏洞的。
回憶空空如也就對了,因為這都是我編的。
陳南現(xiàn)在已經(jīng)掌控了這個節(jié)奏:“弟弟,你被這里的人篡改了記憶,但沒關(guān)系,我們只要離開這里,你以后就能慢慢回憶起來的。你現(xiàn)在想想,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悄悄離開第二區(qū)?”
本著薅羊毛的想法,陳南不會放棄任何可能的嘗試。
萬一這個人造人的腦海里有隱藏的路徑呢。
“第二區(qū)就是我的家,我不知道怎么離開家,父神沒有教過我這些。”人造人喃喃道。
“父神是誰?”
“我不曾直呼父神的名諱,但有些人稱他為……克里斯琴。”
克里斯琴,科研基地僅有的兩位5級教授之一。
陳南對這個名字并不意外,畢竟人造人是基地中的特殊項目,總負(fù)責(zé)人是5級教授也正常。
不過這老頭還挺騷包的,居然讓人造人稱呼他為父神。
陳南握著人造人的手,用平緩的語氣說道:“他就是當(dāng)初擄走你的人,你不要相信他說的話,我們才是一家人,哥哥這就帶你走。”
“可是我們怎么離開這里?”
人造人有些茫然,在陳南的語言干擾下,剛剛蘇醒的記憶模塊出現(xiàn)了錯亂。
“我這次能夠潛入到這里,是因為我在基地內(nèi)部有一位得力的幫手。”陳南對著穆有道招了招手,“他是基地的特約研究員,安倍拓野小友。”
陳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