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氣音，女人的唇角裂開，綻放出一個帶著血痕的笑，那抹笑，凄美得扎人心疼。

她的臉色由慘白，忽然回血了一般，變得紅撲撲的，眼神也變得清明起來，我當時便抱著柳伏城的膀子，眼淚掉了下來。

這是回光返照啊。

nt哈……昆侖，我是誰？quot

nt夢祁……quot

柳昆侖說完，盯著女人，忽然又改口quot青鸞……quot

nt你看，你也分辨不清了，是不是？quot

我一愣，淚水還掛在臉上，不可思議的看著女人。

柳伏城伸手摟住我的肩膀，很用力的摟住。

nt昆侖，你好傻，真的，好傻好傻。quot

女人努力的抬起血淋淋的手，柳昆侖一把握住，放在臉頰上。

女人的手指輕輕地撫著柳昆侖的臉頰，一直微微的笑著quot我要走了。

如果有來生，夢祁不想再遇見昆侖。

也請你，將深愛著夢祁的那個柳昆侖，還回去，好嗎？quot

nt夢祁，對不起，我不知道，我……quot柳昆侖崩潰的想要解釋著什么，可是卻怎么也解釋不清。

nt就當做了一場夢。好嗎？quot女人滿眼深情的看著柳昆侖，說著，quot大夢一場，昆侖，該醒了。quot

說完這句話，女人不停的抽氣，眼睛翻白，瞳孔渙散，抓著柳昆侖的手，青筋高高的鼓起。

卻在某一個瞬間，一切歸于平靜。

nt夢祁！quot

nt攝魂！攝魂！quot

柳昆侖忽然抬起通紅的眼睛。沖著柳伏城喊，癲狂的樣子讓人心痛。

柳伏城冷靜的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盯著柳昆侖。

nt小叔，放過她吧。quot

nt如果她還留戀這個世間的話，她不會在閃電打下來之前，以這種方式離開這個世界。quot

nt你留了她這么多年，對她來說，是一場囚禁，而不是救贖，她想把這個軀殼，還給青鸞，你不懂嗎？quot

nt閉嘴，你給我閉嘴！quot柳昆侖大吼，盯著柳伏城的眼睛，像是要吃了他一般。

柳伏城很冷靜，并沒有因此而退縮，繼續說道quot你分得清嗎？quot

你……分得清嗎？

這是柳伏城質問柳昆侖的，也是柳夢祁最終拋給柳昆侖的問題。

我一開始還不懂，但很快，我便明白了過來。

柳昆侖手里握著的。那個玉葫蘆里面的魂魄，并不是柳青鸞的所有魂魄。

如果是，那么，柳青鸞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就應該帶著柳夢祁的所有記憶，畢竟，柳昆侖想要留下來的，是柳夢祁，他沒有理由留她下來，還封掉她全部的記憶，并且這么多年毫無破綻。

更重要的是。柳青鸞曾經追著柳伏城不放，試想一下，如果柳青鸞的身體里，只駐扎著柳夢祁一個魂魄，這種事情可能發生嗎？

這大概就是柳昆侖所有計謀中，最大的破綻。

當年，他攝魂，并未能夠將柳青鸞的魂魄全都攝走，畢竟柳青鸞本應該是龍族天女。

天女的氣運，守住了柳青鸞一部分的魂魄，而柳夢祁的魂魄，充其量只是做了填充品，并且可悲的是，柳青鸞的天女氣運太強，即使不全，也壓了柳夢祁一頭。

所以啊，柳夢祁的魂魄在柳青鸞的體內，這是支撐著柳昆侖一直堅持下去的支柱，可這數萬年來，柳昆侖一直看著，暗中護著柳青鸞一點一點成長起來，他沒能找到契機幫助柳夢祁扳回一句。反而……

反而將自己折了進去。

所以，才有了柳夢祁最后的那一句夢祁不是青鸞，夢祁不愿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