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家獨大的,又怎會在乎柳伏城的蛇尾是否會被誤傷?
打斗還在繼續,不僅僅是屋頂上,就連腳底下,都開始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越來越近,越來越大,隨時都有可能破掉結界沖進來。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的骨笛聲再次響了起來,音律跟之前是一樣的,只是很明顯,吹笛人的法力受損,笛聲爆發出來的殺傷力有限。
我聽了一旬之后,便已經掌握住了骨笛新的音律,召喚出我的骨笛,放在唇邊,一下子吹響。
音律與外面的那道骨笛聲重合,空間之中,氣流仿佛在那一刻都凝固了起來。悉悉索索聲也變得雜亂無章起來。
可是,隨著兩道骨笛聲越吹,配合度越好,我身體里面卻無端的涌起一股躁動來。
那股躁動,我很熟悉。
我剛從白溪那兒醒來的時候,白溪就跟我說過,我身體里面還有一股孽力殘存,孽力是可以清除、抵消的,在她那兒,絕大部分的孽力已經被清除了,但根還在。被白溪封印在我身體里。
白溪特地交代過我,說殘存的這點孽力,需要我在長年累月積累的功德之中,慢慢化解,不是遇到特殊情況,是不會再被觸動了。
可是,今夜的音律,卻讓我莫名的感到了那股孽力的躁動,連帶著這三個多月以來,我毫無動靜的小腹里,都有了異動。
我清楚的知道,那不是胎動,是兩個小家伙被骨笛聲驚擾了!
果然,這音律不對勁。
我立刻收了笛聲,身體里的那股躁動很快便平復下去。
抬眼再朝著打斗的方向看去,就看到柳伏城、鳳無心以及白少恒,三者之間的較量更加膠著起來。
鳳無心的厲害之處,不僅僅在于他本身,還在于花翎對他的加持,如果柳伏城放開手腳跟他打,或許能相互制衡一段時間,再加上白少恒。拿下鳳無心也不是不能。
但壞就壞在,白少恒出手,'誤傷'柳伏城的次數太多,本是二對一的戰局,卻生生的變成了三個人之間的癡纏。
我明白,我們剛回白家,白少恒這是趁機給柳伏城下馬威呢!
這都什么時候了,白少恒還這樣,讓我心里窩了一肚子的火。
提起骨笛,重新吹響。
這一次的音律,跟外面的骨笛聲不一樣。是從白溪教我的骨笛音律之中選擇的,吹響骨笛,逐步加大內力,試著去控制白少恒釋放出來的紙人。
幾次之后,我已經抓到了要點,幾枚沖向柳伏城的小紙人,在逼近他的那一刻,瞬間騰起一股火苗,燒成灰燼。
白少恒猛地回頭看向我,滿目赤紅,似乎對我的行為很不滿。
我卻不以為意,一邊吹著骨笛,眼神一邊挑釁的對上白少恒射過來的眼神,毫不退縮。
從一開始,我和柳伏城回來,就沒有想過要真的服從白少恒,我們是合作關系,不是領導者與追隨著的關系。
如果有可能,我們是有拿下白少恒,穩固七門的決心的,又豈能任由白少恒這樣算計柳伏城而無動于衷?
他想給我們下馬威,而我們同樣的。也不能讓他好過。
眼下這種形勢,內亂是最要不得的,他白少恒在自己的地盤上有恃無恐,那也別怪我們魚死網破!
白少恒估計沒想到我們的態度會這樣強硬,我用骨笛控住了他部分的紙人,抵消了一部分外面骨笛聲本就越來越弱的法力,大廳四周圍那股悉悉索索的聲音,一下子變大,整個結界隱隱有被攻破的危機。
白少恒收斂目光,掐訣念咒的手勢卻已經變了,所有飛出去的紙人。全數沖著鳳無心而去。
我收起骨笛,一手撐著桌角,急喘了幾口氣,伸手摸向小腹,懷孕對我的影響看來的確有點大,內力消耗比平時快很多,爆發力可以,但不適合持續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