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重重的將茶杯往桌上一擱,哐當(dāng)一聲,杯蓋掀翻,落在了桌子上,咣當(dāng)當(dāng)?shù)捻懥藥茁暎ㄗ ?
我抬眼看向白洪川,擲地有聲道quot大祭司,是不是還有人沒請到啊?quot
白洪川一愣,可能是沒想到我會忽然這么問,想了想,張了張嘴,應(yīng)該是想提醒我,白少恒暫時并不打算露面。
但我就是盯著他,直直的盯著,用眼神逼迫他說。
那福叔都要走到門口了,腳步停了下來,那些站起來準(zhǔn)備走的家伙,又悻悻然的坐了回去。
nt掌門,該到的,都到了。quot
nt真的?quot我語氣冷了下來,quot是你沒去請,還是面子不夠大,請不來?quot
nt還是說……我的面子不夠大,有人已經(jīng)不把我這個掌門放在眼里了?quot
這話說出來的時候,我的眼神不經(jīng)意的掃過在座的每一個人,那福叔明顯身子一震。
白洪川也是個機(jī)靈人,張嘴便說道quot福叔,七門里您辦事最穩(wěn)妥周詳。您幫我看看,今天到底還缺了誰沒有來?quot
這是給福叔臺階下了,那福叔轉(zhuǎn)身,往回走了幾步,眼神如炬一般的射向我,說道quot除了門主,還有……quot
nt還缺咱們門里的保家仙,往年里咱家保家仙都在閉關(guān),聽聞今年已經(jīng)出關(guān)了,大祭司是否忘記請了?quot
這小廝果然會說話,呵,閉關(guān)!
nt請了,頭幾天便請了,只是保家仙身份尊貴,輕易不拋頭露面,他老人家想露面的時候,自然會跟大家相見的。quot
nt這樣說來,該到的人,都到了。quot我說道,quot那么,時間不早了。按流程走起來吧。quot
經(jīng)由剛才一鬧,眾人的氣焰也散了,只是氣氛再次凝固了一般,大廳里靜的跟墳?zāi)顾频摹?
我一直等著那福叔開口,但他始終不領(lǐng)頭,就在我想著該怎樣再敲打他的時候,右手末尾處,一個三十多歲,穿著藏青色長袍的男子站了起來,沖我行禮,說道quot長白山分堂堂主白景澄為七門敬獻(xiàn)金元寶萬數(shù)。銀元寶十萬數(shù),童男童女千對,香燭千擔(dān)……烏金若干。quot
這白景澄出聲自報家門的那一刻,我的心跟著狠狠一震,他竟然是從長白山那邊來的。
緊接著他嘴里說出來的東西,讓我頭皮發(fā)麻,嗚嗚泱泱說了那么多,最后我聽的最清楚的,就是烏金若干。
烏金這種東西,有多珍貴,自不必說,陽間大江大河里沒日沒夜的淘,一年也淘不到多少,盛產(chǎn)烏金的地方,只有冥界的黑水河。
而白景澄的敬獻(xiàn)單子里,就有烏金這一樣,很是讓我意外。
難道每年,奶奶也是這樣聽著他們報敬獻(xiàn)單子,收東西嗎?
那每年收的東西,又弄哪里去了?
我只記得,每年大年初一早晨我醒來的時候,只能聞到一院子的香火味。再無其他。
難道都是被送到白家莊園去了?
但下一刻,我就發(fā)現(xiàn)我錯了。
因?yàn)榘拙俺握f完,坐下去的時候,院子里,香爐的前面,一個我不認(rèn)識的高大漢子站在那里,一輛輛馬車從大門外拉進(jìn)來,那漢子從馬車上一箱一箱的往下搬東西,全都扔進(jìn)香爐里面,一時間,幽綠色的火焰從香爐里面直往半空中沖去。轟轟烈烈的燒著。
每燒一樣,那漢子便扯著嗓子唱道quot金元寶一箱,百枚,金元寶兩箱……quot
他的動作極快,音調(diào)忽高忽低,飄在空氣中,魔音貫耳。
nt清數(shù)完全,實(shí)數(shù)!quot
隨著最后一聲落下,白洪川說道quot長白山分堂賞!quot
具體賞什么,我不知道,也沒人會告訴我,但是白景澄又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