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一切都一無所知,她還在抓緊時間默默地修煉著。
九幽府邸門口,墨淵焦躁的來回踱著步,不時的看一眼大門,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天剛黑的時候,墨九幽便把九幽府邸所有鬼差等等,全都趕了出去,勒令凌晨三點之前不準回來,就連墨淵也不例外。
墨淵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情,悔恨、擔心,好幾次他甚至想跑去五花教找白溪,讓白溪來勸墨九幽。
但他拉不下這個面子,也知道這樣做,只會招來墨九幽的反感,他已經自作主張過一次,再也不敢挑戰第二次。
并且墨九幽交代過,過了子時,讓他立刻去白家莊園,守株待兔。
墨九幽坐在桌案前,生死簿就放在面前的桌面上,翻在白冰那一頁,上面赫然記載著白冰的命格,而命斷之日,便是三日后的午夜。
生死簿并不是一成不變的,生辰之期是一定的,整體命運也是一定的,但隨著這個人在陽間的表現,修煉、功德等等,都會導致生死簿的實時變動。
但這樣的變動。是長年累月慢慢形成的,也很少很少能扭轉整體命運,像白冰這樣,幾乎已經沒有任何作為的人,更加不可能改變命運,所以她的死期也已經顯現出來。
死期一旦顯現,便無從改變,逆天改命必遭天譴。
子時一到,墨九幽毫不猶豫的抬手,手心之中,一朵黑色的火苗不停地跳動著。覆手而下,火苗吐著火舌,舔舐著生死簿。
而同一時間,白冰房間內,陰風乍起,白品堂一個激靈,頓時警惕了起來。
床上一直安安靜靜的白冰,忽然渾身開始痙攣起來,眉頭緊皺,嘴里咿咿呀呀的痛苦的叫著,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渾身的筋脈高高的鼓起,像是一條條扭曲的蚯蚓一般,不停地鼓動著。
白品堂盯著白冰,觀察著她的狀態,除了痛苦,還是痛苦。
他猛然驚醒,從懷里掏出墨九幽交給他的牛皮紙袋,打開,掏出里面的東西。
那是一張黑色的符篆,比一般的黃符質地厚實,上面有奇怪的符文。白品堂匆匆掃了一眼,也沒辨認出那是什么符文,伸手捏住白冰的下頜骨,迫使她張開嘴,將符箓送進了她的牙關,手一松,白冰便死死地咬住了那符篆。
……
生死簿上,火舌不停的舔舐著白冰的死亡日期。
陽間死而復生之人并不是沒有,都說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再回去的人,壽命會很長,甚至有人說。他們是被冥王忘記的人。
但即便壽命很長,也會有一個期限,至于這個期限到底是多長,得看幫他扭轉命運的人為他付出了多少。
這些付出,包括續命,轉贈修為、功德,亦或是祖上功德福蔭等等。
而墨九幽幫白冰,就是用的白家祖上功德。
白冰得感激自己生在了白家,而白家有一個戰功赫赫的老祖宗白天啟。
但相對應的,白冰得了福蔭,白家在將來,必定會迎來一劫,至于這一劫會報應在誰的身上,那就另說了。
墨九幽并不擔心這些,因為他知道,只要自己在冥王位置上一天,他便會幫著白家去度這一劫,不管是他自己動手,還是天庭審判。
白冰如今不過二十歲,再添一甲子,也不為過。
……
白品堂盯著白冰嘴里咬著的符篆,看著白冰因為渾身疼痛而無意識的咬著牙抽泣。整個身體弓起,雙手雙腳死死地扒著床鋪,床單都被她抓爛了。
她胸口插著的陰兵令慢慢的爆發出陰紅的光,同一時刻,黑色符篆也亮了起來,陰兵令一點一點的從白冰的胸口析出,帶著血氣。
白品堂手中握著早已經準備好的符紙,大氣都不敢出,等到陰兵令從白冰的胸口滑落,他立刻沖上前去,用兩張符紙緊緊地裹住了陰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