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清淺,潺潺流水被晨風吹皺,池塘中的荷頁也隨之而動,水波泛起陣陣碧綠;蘇可可將裙子撩在后面,托著腮蹲在池塘邊看荷葉上的青蛙和蜻蜓。
身后書頁翻動,許哲坐在亭中翻看著《蠟燭圖原理》,清風拂面,臉上一片清涼,仿佛心靈感應般,可可回過頭來時恰對上許哲抬起的眼睛,兩人不禁相視一笑。
“可可,來”,許哲合上了書。
西華大學的花園池塘固然是個看書的好地方,但池塘,荷香,佳人在側的早晨若是只用來看書便是浪費了。
蘇可可起身將裙子捋直順到膝下,走到他身旁坐下,看了他一眼將腦袋輕輕靠在他肩膀上,許哲便伸過手來將她摟在懷里;兩人交往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已有些親近,卻又遠沒到什么都能做的地步,這種帶著尊重和寵愛的甜蜜便是戀人之間最好的距離。
“許哲,你每天都看這種書嗎?”,
可可學的是美術,對理科的知識知之甚少,她也曾看過許哲常翻看的書,上面多是難以理解的定理和公式,她反正是看不懂的。
許哲笑道“職業所限,不得不看”,
蘇可可仰起頭從下方看著他的臉孔,道“那,要是沒有職業所限,只從喜好上看,你喜歡看什么書?”,
許哲道“要是純以喜好看的話,就不要讀書了,我喜歡”,
他想要說什么,但看著蘇可可純真的雙眼卻說不出口,便只是報以一笑。
可可卻想要他說出來,便問他“喜歡什么?”,
許哲道“喜歡游艇,喜歡旅游,喜歡別墅,喜歡世上所有值錢的,對我來說遙不可及的東西”,
似是理所當然,但這卻是蘇可可意料之外的答案,她眼珠不由得轉了轉。
“妃嬪媵嬙,王子皇孫,辭樓下殿,輦來于秦。朝歌夜弦,為秦宮人。明星熒熒,開妝鏡也;綠云繞繞,梳曉鬟也;渭流漲膩,棄脂水也;煙斜霧橫,焚椒蘭也。雷霆乍驚,宮車過也;轆轆遠聽,杳不知其所之也。一肌一容,盡態極妍,縵立遠視,而望幸焉;有不得見者三十六年。燕趙之收藏,韓魏之經營,齊楚之精英,幾世幾年,剽掠其人,倚疊如山;一旦不能有,輸來其間,鼎鐺玉石,金塊珠礫以前不懂得什么叫欲壑難填,后來懂了,《史記》中有記載秦始皇陵,始皇初即位,穿治驪山,及并天下,天下徒送詣七十余萬人,穿三泉,下銅而致槨,宮觀百官奇器珍怪徙臧滿之,令匠作機弩矢,有所穿近者輒射之,以水銀為百川江河大海,機相灌輸,上具天文,下具地理,以人魚膏為燭,度不滅者久之,不讀史書,都不知道一個人能窮奢極侈到這種地步”,
蘇可可看著他,眼睛眨了眨,《阿房宮賦》她還有些印象,中學時背過這篇課文,《史記》中關于秦始皇陵的記載她倒是不知道,亦不明白許哲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感慨,什么欲壑難填,什么窮奢極侈她都不懂,可隱隱的又好像能夠明白一些他的心境
她沒有接他的話,而是看著他的眼睛道“許哲,我教你畫畫吧”,
“恩?”,
“陪我一起,找到生活中的其他色彩”,
許哲認真的看著她,笑了笑,低下頭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一下,蘇可可便閉上眼睛靠在他的懷里
幾次交涉都以失敗而告終,劉玉琴心中憤懣難言,唐倫的耍賴讓她尤其氣憤,可氣歸氣,辦法卻是一個都沒有,手里沒合同,賬戶沒有登錄過,在家里翻箱倒柜好半天才找到記錄賬號密碼的那張紙,登錄上去看到那些蠟燭圖,數據線后又是一臉茫然,負氣了半晌,只能給唐倫打電話向他詢問,唐倫的回答卻十分支吾,既不肯回答合同的事也不告訴她賬戶該怎么操作。
雖然溝通的不順暢,但歪好還能找到人,等過了幾天后唐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