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后可可沒有立刻上床睡覺,而是穿上睡衣后又套上學士服,戴上學士帽,在鏡子前看著光滑鏡面中的自己。
苗條而嬌小的身形,長長的頭發(fā),嬌嫩的臉龐,雖然在公司實習了兩月有余,但她身上仍是稚氣未脫,看起來是一副高中生的樣子。
鏡中的她先是微笑,看著這張再熟悉不過的臉龐,然后歪了歪頭,做出一副可愛的表情,再然后臉上笑容微微斂去,認真的看著鏡中的自己;就這么時而喜,時而悲,最終有些失落的低下頭,脫下學士服,穿著睡衣爬到床上拉上被子悶悶的靠著枕頭坐下。
許哲回來的時候帶著幾分醉意,最近一段時間他經(jīng)常晚歸;進門后見可可悶悶的坐在那里劃拉著手機,道“可可,你還沒睡?”,
“嗯”,
聽得出來,她心情有些低落;不過許哲并沒有在意,人總有心情低落的時候,適當?shù)恼{節(jié)一下就好了,他覺得對一個成年人來說調節(jié)自己的心情,排解負面情緒是一種基本的能力。
喝了一點酸梅湯,洗了個澡后他便睡下了,靠在他旁邊的可可修眉蹙了蹙,放下手機道“老公,你知道嗎?明天是個特殊的日子”,
“特殊?”,許哲睜開眼,心道難道明天是對她來說很重要的日子,作為過來人,他知道如果回答不好這個問題可可肯定要跟他鬧,但想了一下,卻實在想不出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既不是她的生日,也不是什么認識多少天的紀念日,更不是什么情人節(jié)之類。
“你提醒我一下?”,
可可道“答辯已經(jīng)結束了,明天我就畢業(yè)了,我要和果果一起去學校拍畢業(yè)照”,
“哦,畢業(yè)啊”,聽她這么說許哲反倒放下心來,翻了個身復又合上眼,道“宿舍里應該沒什么東西了吧,畢業(yè)不過就是一起拍個照,一起聚個餐,然后各奔前程而已”,
許哲的學生時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以前,他也有莫逆的朋友,有甜蜜的戀人,但種種牽絆早已割裂,現(xiàn)在的他被生活和工作壓得喘不過氣來,變得越來越冷漠,以前的記憶也越來越模糊。
他隨意的說了這么一句,得到的是一陣沉默,可可沒有任何回應,這異常的安靜卻讓他意識到什么,睜開眼,看見可可低垂著頭坐在那里,眼睛微紅,一滴淚水已流下臉龐,他心里不禁一動,坐起身來握住她的小手道“可可,你怎么了?”,
可可甩開他的手,抽噎道“什么怎么了?這段時間不是修改論文就是準備答辯,公司里有一堆事,忙完后還要等你回來,可你每天都這么晚,回來也是帶著酒氣,洗漱后就睡了,連和你說句話的時間都沒有,我明天就要畢業(yè)了,有的朋友可能以后再也見不到了我我這幾天心情很不好,可你說的就這么輕描淡寫,好像根本都沒有關心一下我的必要,就因為你經(jīng)歷過了這些所以就一點都不在乎嗎?我又沒有經(jīng)歷過你那么多事,又不像你那么心硬,要和朋友分別的時候就是會傷心,要走出校園的時候就是會害怕,要面對我不喜歡的東西的時候就是會沮喪啊,許哲,你你一點都不理解我”,
她說著,哭的越發(fā)傷心。
這一段時間對她來說一點兒也不好過,工作上很快就要渡過實習期,公司里的事情忙了起來,答辯過后便要畢業(yè)了,即將與學校里的朋友分別,畢業(yè)后便是一大堆瑣事等著她去面對,首當其沖的就是和許哲兩個人的事,偏偏這個時候許哲的工作也出了問題,這影響到的不僅是他自己的工作,還有他的生活,甚至是兩個人的生活與心情。
雖然手里還有點積蓄,但這種前途未卜的危機感她卻是第一次感受到,這么多的事加在一起使得她今日心情時有起落,今天本想找許哲好好談談,熟料他又回來的這么晚,且又是一副疲累的樣子,說話也這么敷衍,她一委屈便忍不住哭了出來。
許哲不知道她心里經(jīng)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