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察覺到眼前人的異常,聽到回答的小橙子點點頭,轉身走了。
諾兒站在他身后看了許久,等到人影都徹底消失了,還固執都不肯收回目光。
她說的那邊,則是南麟皇宮的禁地。
距離冷昱麟寢宮不遠處的一處偏殿,常年有重兵把守。
除了冷昱麟一生氣,或者是覺著無聊了,去那邊轉轉之外,闔宮上下,也就花疏影跟小橙子有進去的資格。
就連諾兒這個御前女官,都不知道那里頭究竟藏了什么。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一個壇子而已。
若非要說有什么不正常的,就是這個壇子里,裝了個人。
被折斷了手腳關在壇子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僅有專人伺候吃喝,還有花疏影這個神醫隔三差五的來看看,以確保壇子里的人能夠長命百歲。
經過三年時間的折磨,原本也算是豐神俊朗,一代梟雄的人,早就已經變得面目全非了。
一身龍袍的冷昱麟逆光立在殿門口,皺著眉頭看著殿內。
聽到身后腳步聲停下,才語氣森森地發問。
“這人,真的跟父皇一命相承?若是他死了,父皇就會沒命?”
“花神醫是這么說的。”
隨在身后的小橙子表情凝了凝,一本正經地接話。
“所以現在他還活著,也就證明太上皇尚在人世。”
好一個尚在人世!
別以為他不知道那人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么藥!
當初還在宮里的時候,就仗著身份老是壓迫他,跟他搶奪母后。現在可好,直接釜底抽薪把人給帶走了!
三年了,整整三年了,他容易嗎?
可憐他不僅得擔下南麟一國的重任,還得供養弟妹!
好吧,供養弟妹這個好像有點勉強,畢竟那兩個兔崽子一年有十個月不在宮里頭。
可,他也只是個孩子啊!
憑什么他們就能那么狠心?!
越想,冷昱麟的心里就越是不平衡。
再看殿內罐子里的人,那目光,簡直陰測測的滲人。
“既然是一命相承,那如果他受傷疼痛了,是不是那人也會痛?”
小橙子:“……”
我覺得您是在說屁話。
單看看這三年的時間,您是怎么對待壇子里的人的。
一不順心就喜歡來拿他撒氣,要是外頭那位真的能隔空感覺到他的疼痛,不早就有人找上門來算賬了?
不過這話,小橙子不敢說。
真是微微彎了腰,表情無奈。
“陛下,您三思。”
冷昱麟大手一揮。
“你去,把他頭發給拔了!不準用刀,用手,一根根拔下來!”
小橙子:“……”
這是人干的事兒?
“是。”
抬腳就往殿內走,沒走幾步又停住,滿臉為難。
“回稟陛下,您忘了?上一次已經讓奴才剃了他光頭,現在……沒有頭發可拔。”
冷昱麟:“……你故意的吧?!”
小橙子:“奴才不敢。”
“那拔舌?”
“這……”
當初是誰說要提防賊人咬舌自盡,將人裝進壇子的時候,就已經永絕后患來著?
小橙子表情繼續為難,冷昱麟則是郁悶。
得,氣都出不成了。
現下花疏影人不在宮里頭,他可不敢下重手。
萬一不小心搞死了這個人……
間接弒父倒是無所謂,重要的是,娘親一定會傷心。
不自覺地搖了搖頭,冷昱麟憤憤往回走。
小橙子表情有一瞬間的同情:“陛下,聽說南陽水果好吃,您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