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窗外,咔嚓一聲清脆的霹靂,沉悶的雷聲如天空的潮水,大炮轟鳴,接著便下起瓢潑大雨。
“咣咣咣!”
門外敲門聲一陣猛烈似一陣。
“好像……又來客人了。”伍天捂著胸口,面對著突如其來的惡劣天氣有點悸恐,“這種暴風雨,除了咱們,居然還有別人來借宿嗎?”
葉芊蕪隱隱感覺事情不大對勁兒,示意伍天先不要說話。
老涂夫婦聞聲急忙跑了出來,唰地一下打開門。他們沒有絲毫猶豫,像是提前就知道外面是何人。
冷風急雨頓時撲了進來。
閃電的唰亮下,只見門外站著兩個黑風衣、黑帽的高個子男人,壓著低低的帽檐,帽檐上淌著水珠。
他們一言不發地站在門外,兩人手里都提著個鐵皮手提箱。
老涂一愣。
噼里啪啦的雨幕下,其中一個男人緩緩指了指手里的箱子,唇微微動了一動,說了一句什么。
老涂頓時恍然大悟,忙不迭地請兩個黑風衣男人進來。
那兩個男人也毫不客氣,泥濘的大皮鞋直接踩在旅店的地板上,仍舊緘默不言,像兩根漆黑的柱子。他們一進來,就像黑洞般霎時把壁爐里溫暖的氣息都吸走了。
只見那兩個黑風衣的男人低聲跟老涂交涉了幾句,似乎也是要寄宿一晚。
隨即,一個黑衣人把手提箱打開,里面居然全是白花花的東西,看起來像米。
米發出一股臭魚爛蝦般惡臭,聞之欲嘔,難以形容。手提箱被遞到老涂面前,要把米賣給老涂。
老涂皺了皺眉頭,神色間不安又恐懼。那兩個黑衣人并排站在一起,沒有絲毫退讓意思,深淵的目光復又釘在了老涂的身上。
葉芊蕪在躲在樓梯口直看得心驚肉跳。
她早就聽說過半夜瘟神送瘟米的傳說,半夜里會有身穿黑袍的瘟神敲門,誰要是收了瘟神帶有爛臭味道的米,那么第二天全村人都會染病而亡。
眼見這兩個黑衣男人穿著如此詭異,又在半夜送米,自然而來就聯想起這可怕的傳說來。
身旁的伍天見葉芊蕪愣神,身體更不自覺地微微顫抖,便扯了扯她的衣裳,“學姐,你怎么了?”
葉芊蕪緩緩地對上他的眼睛,不知該怎么解釋內心潛意識的感覺。
“我……伍天,我得去試試他們。”
伍天一臉迷惑。她話還沒說完,驀然打了個寒噤兒,捂住了他的嘴巴。
就這點動靜已經引起了那兩個黑衣人的警覺,朝樓梯口處望過來。黑檐大帽之下,可以看見他們還帶著面具,可這并不妨礙對方深淵般寒冷的目光。
葉芊蕪轟然一驚。
這樣惡狼般的眼神,她曾經見過一次,并且永生不會忘記。。
她清楚地記得,在廢棄化工廠,那個叫“淵哥”的江洋大盜的眼睛就是這樣兇相畢露。
可是……淵哥和黑哨都被阿爾隊長抓住并執行絞刑了,她和芭茅鎮的許多市民都親眼見證了,是不可能還活在這個世上的。
葉芊蕪發覺這一切難以解釋。
“你們?!”
老涂猛然注意到葉芊蕪和伍天還沒去睡覺,登時火冒三丈,指著兩人的鼻子大罵道“你們不是來借宿的嗎?怎么還站著這里?!再不睡覺就都給我滾!!”
伍天被老涂罵得一激靈,略略委屈,“老爺子,我們……我們就是看看,你至于這么生氣嘛?”
葉芊蕪身手矯捷,徑直繞過了爭吵的伍天和老涂兩人,沖到了那看似“米”的東西面前。
不論如何,她都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瘟神也好,江洋大盜也罷,她都要親眼看一看來者何方神圣。
不想那兩個黑衣人的身手更快似閃電,還沒等也葉芊蕪抓他們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