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張未說完之后也有些后悔,他知道自己有些心急了,今日來此不可能馬上就有個結果的,這事只要不是馬上拒絕便好,后面還是有回旋的余地。
不過他最后這一句,說的王知府有些莫名其妙,婚姻大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讓他問女兒是什么意思?一邊想著一邊吩咐下人去將小姐叫到書房來。
“爹爹!您找女兒何事?”王要妙被叫來,有些疑惑,父親平日公務繁忙,很少主動找她,更何況不是在后宅而是在書房,感覺像是要談什么重要之事一般。
“要妙啊!你今年也不小了,之前幾次我覺得還可以的時候,你都強烈反對,甚至還把你娘抬出來,今日又有人來找爹爹求親,我覺得還可以,還沒告訴你娘,先來問問你。”
王知府此時依舊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但一開口不說具體事,卻是先試探一番,雖然覺得女兒自小便冰雪聰明,不大可能在男女之事上有什么逾越,不過慎重起見,王知府還是找她談談。
“爹~!”王要妙一聽就過來拉住王知府的胳膊,嗔道:“女兒還想多陪爹娘幾年,你若是厭煩女兒了,那我明天就回去陪祖父祖母了!”
“既如此,那我就推了這張家吧!”王知府眼睛微瞇,嘴角不自覺的上翹,仔細看著女兒的臉上,繼續道:“本來一個舉人也是入不得眼的,不過聽說他家中耕讀傳家,且只有二十二歲,這個能考上舉人也算前途無量!”
王要妙一聽頓時心驚,不是驚喜的驚,而是驚嚇的驚,她心思玲瓏,當然不會因為王知府的話便漏出馬腳,第一反應就是父親在試探她,心中推敲著父親是如何發現的。
畢竟見慣了場面的千金,雖心中慌亂,但王要妙依舊面色不變的道:“爹~!雖說女兒對婚事不應置喙,但女兒還想在您膝前盡孝,多伺候您幾年呢!”
“既然你不同意,就先算了,爹明日便差人回絕了吧!”王知府似乎覺得有些可惜,還嘆了口氣,依舊觀察著王要妙的神色,故作可惜的道:“唉!說起來這年輕人其實還是不錯的!”
王要妙察覺父親的神色雖然自然,但一雙眼睛一直看著她,心中愈發認定是在試探,不斷的告訴自己一定要沉住氣,否則被爹爹知道有了私情,怕是張家都要有滅頂之災了。
“一個舉人而已,爹爹有何可惜的?以咱們家的身份,進士都是找得的,何況舉人!”口中好似毫不在意,實際王要妙的心已經懸到嗓子眼了,她不知道父親知道到什么程度,不過能來試探她,想必是所知不多。
“唔?”王知府心中微微詫異,心道:難道是我想多了?那張神羊沒有什么話外之音?
想了想,還是進一步試探道:“要妙可認識這位新晉舉人?他姓張名簡,字伯簡,是葉旋之的愛徒,你經常組織文會,想必見過吧?”
“啊!”王要妙故作驚訝,捂著小嘴,疑惑道:“是他?女兒倒是見過!”
說完左右看了看,最后在書架上取出一本詩集,遞給王知府,解釋道:“爹爹您看,去年的文會中便是這位張伯簡奪魁,他填的詞還是不錯的!才讓我對他有些印象!”
這本詩集王要妙在去年便送了王知府一本,他倒是有印象,心道:難道我真的誤會了?張神羊的意思只是要妙認識這個小子?知道他的才華?
“倒是不錯,這小子倒還有點靈氣!”王知府翻開詩集便看到了張簡的詞,點點頭,又道:“我看他也不錯,不如就他吧?你看如何?”
王要妙看著笑瞇瞇的王知府,不知道他是開玩笑還是仍在試探,只好將戲繼續演下去,恰到好處的表現出一絲害羞,嬌嗔道:“哎呀~!爹,你不要說了!”
“唉!既然你不愿,那我便明日便回絕了吧!”王知府說完起身就要離開書房,王要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