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河間馬匪原本在去年,已經被清繳了一次,幾千騎中只逃了幾百騎,沒想到今年河間大旱,河間馬匪反而重新做大,現在又恢復了幾千騎的規模。
心中微微嘆息,一會兒只能找個機會,趁亂逃走了,若是被拖到岸上,怕是唯有死路一條,眼睛掃視著周邊的環境,尋找適合逃走的路線。
一旁的周博彥體如篩糠,面色鐵青,嘴中不停念叨著“完了!這下完了!全完了!”
有的人就是這樣,平時風輕云淡,關鍵時刻就掉鏈子了,不過也不怪這個周博彥,即使此界他能逃走,時候也會追究他遺失之罪。
“唉!”張未此時自身難保,自然無法再管他了,見他所在這個沙排,即將進入對方的人最多的位置了,當機立斷的繞到對岸的視線死角,沒有大動作,而是悄悄滑入水中。
他入水前深吸一口氣,一個猛子扎下去,朝著自己鎖定的方向奮力游動,約莫有百息的時間,才露出頭來,這里的水已經不是很深了,腳下已經能碰到污泥。
他來不及看一眼身后,換了口氣,微微調整方向再次一個猛子扎了下去,直奔自己鎖定的位置潛了過去。
“老大!河里有個小子!剛才露了一下頭,好像是之前在沙船上的那個富家公子!”岸邊一個青臉馬匪對旁邊的馬匪頭目說道。
“哦?”那馬匪頭目一臉的絡腮胡子,左支右翹,好似個猛張飛一樣,道“富家公子,一定是護送這批糧食的,我們抓了他,沒準能敲他一筆!”
“嘿嘿嘿!”青臉馬匪一笑,道“聽老大的!”
“走!抓一個小子,就我們倆便夠了!”猛張飛一踢馬腹,當先竄了出去,那青臉馬匪連忙跟上。
后面的馬匪首領看見了兩人離隊,微微皺眉,心中有些不滿,但此時這邊戰斗已經接近尾聲,再加上那頭目是他的嫡系。
馬匪首領微微嘆了口氣,他此刻若大喊阻止,回去之后必須要追究他擅自離隊,所以他裝作沒看見,繼續指揮著這邊打掃戰場。
兩人奔出幾百米后,便看到張未第二次露出頭來,換了口氣又沉了下去,兩個馬匪相視一笑,都明白了張未要去的方向。
原來再往前一點就是一條水渠,是從河流引水到村子里用的,張未便是想要鉆入這條水渠,利用其遮擋視線,并且能夠逃入有人的村莊。
“駕!”兩名馬匪打馬向前急奔,掉頭本想過河的石橋,他們需要繞過去,才能抵達水渠。
“你們兩個!”馬匪首領大喝一聲,將二人叫住“不趕緊幫忙運糧,你們干嘛呢?”
“大哥!剛才看見那個富家公子往那邊跑了,我想抓住他,回頭還能敲一杠子!”猛張飛似的馬匪頭目拍了拍馬頭,道“我們去去就回!”
馬匪首領皺眉,又嘆了口氣,道“快去快回,一會兒官兵可能就來了!”
“好勒!大哥放心!”猛張飛似的馬匪頭目喜笑顏開,隨后帶著青臉馬匪打馬奔著石橋而去。
此時的張未并不知道他已經被發現了,從水中鉆出,順著水渠繼續游了一段,便能蹚水而行了,他伏在水渠便,往沙排方向看了一眼。
此時已經距離很遠了,他微微松了一口氣,顧不得身上濕透,貼著水渠繼續向前奔走,半晌之后才瞧見了一處莊子,心中的大石微微放下。
可惜,天不遂人愿,就在他以為脫險的時候,背后傳來馬蹄聲,還伴隨著一聲呼喊“老大!他在這里!”
張未頓時渾身緊繃,頭也不回的往村莊跑去,邊跑邊將腰間的火槍掏出,甩了幾下,發現沒有多少水漬,槍一直放在牛皮套里,時常用油保養,所以水很容易被甩掉了。
一邊急速奔跑著,一邊將紙裝子彈塞了進去,子彈是油紙包裹的,里面應該沒有濕,張未承認他有賭的成分,但此刻他也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