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城一直在做著迎戰(zhàn)的準備,但人口眾多,在金兵沒到之前,自然不會封城,所以老婦和一群手下很容易就混進城來,絲毫沒有引起懷疑。
畢竟她原本就是奉城之人,對于這里的衣著打扮、方言俗語等等,都是刻在骨子里的,因此在她一路的調教之下,這些跟隨而來的戰(zhàn)士們都成了半個奉城通。
他們化整為零,最后在城里的通一條街附近住下,為了不引起懷疑,都成群卻互不聯(lián)系,唯等固定的約定的時間,才會分組碰頭,并不會一下聚到一起。
今天晚上是陰歷初一,正值朔月,也是碰頭幾次之后,商定的動手之日,沒有月亮的夜晚,格外的寂靜,就連打更人都有些懶散起來。
通判府的高墻并不能成為阻礙,就連老婦都輕松被送上槍頭,又用繩子慢慢放入墻內,一行人便朝著后宅摸去。
來到一處燈火通明的房間,但似乎并沒有人把守,看方位不是臥房,應該是書房一類,里面兩個人影,一站一坐,影子映在窗窗上。
一眾人從幾個方向圍了過去,自有人四處查探,而老婦則帶著人來到窗外,隱約聽二人正在談論登極之事,老婦立刻側耳聽著里面的對話。
“爹~!這??倒鞑贿x我就不選我,我也不是當皇帝的料!”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響起,他繼續(xù)道“再說若是金兵破城,誰若是娶了她,那不是第二個就要被殺???”
“你這個廢物!”一個年紀大些的聲音傳出,帶著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恨意,道“金兵來了我們不會逃么?我們還真的拼到最后一刻不成?奉城的碼頭又不是擺設,只要出海,金兵還能追上?”
此時手下已經(jīng)查探完畢,周圍并沒有暗樁,打出信號就想要動手,老婦卻抬手止住他們,繼續(xù)聽著里面的對話。
里面自然是趙譽和趙西詠父子二人,自從登極大典回來,趙譽就埋怨過趙西詠好幾次,覺得是他不爭氣,曹云兮居然寧可選了楊家的贅婿,也不選他這個手握兵權之人。
今日也不例外,他將人都支開,將趙西詠叫來,想要教訓一頓,誰想之前破罐子破摔,一直不怎么吭聲的趙西詠,今天卻反駁起來。
趙西詠自是看的開,對于曹云兮沒選他也不覺失落,他有的是女人可玩,對于娶妻都沒甚興趣,何況是女帝,若是真的成了,以后豈不是要被管的死死的?
“都已經(jīng)這樣了,還能如何?”趙西詠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道“我們現(xiàn)在是新朝廷的樞密,手握兵權,只要能扛住金兵,以后您就是大燕數(shù)一數(shù)二的權貴了!”
趙譽頓時瞪眼,道理誰都懂,可按照目前奉城的這些兵力,別說扛住金兵攻城,只要金兵來攻的時候,能不棄城就不錯了!
“說的容易!金兵是那么好對付的么?”趙譽頓時拍案而起,怒道“只要你拿下???,若是生出子嗣,將來就是大燕的宗室獨苗,無論到哪我們都能占據(jù)大義,就算神州淪陷,也會有人保著我們!”
他這主意早就打了,而且也做了大量工作,帶著趙西詠在曹云兮面前露臉多次,就像混個臉熟,又明里暗里的表達了自己的忠心和能力,可惜曹云兮并未過多理會。
“還保著我們,怕是會攜裹我們吧?”趙西詠嗤笑一聲,道“若無絕對實力,只能被用來挾天子以令天下,還真當人人都是忠君愛國的傻子呢?”
“你!”趙譽被他說的一時語塞,人也冷靜下來,這個逆子所說不無道理,天大的好事,也要看自己有沒有能力吃下。
一時間他的氣也消了一些,不過還是習慣性的吼道“你這不成器的逆子!一天就知道搞樂,也不知幫為父分擔一二,都不如一個贅婿!”
想到楊家那個贅婿,他也是恨的牙癢癢,雖然知道楊家在海上的實力,但在陸上還是他這個通判說的算,也不知那楊家給??倒嗔耸裁礈?,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