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亂人常始違初衷心 臨君命不改英雄色(一)
卻說立姓得了官銜,有了爵位,便經常與太子姬丹走動,陪太子書畫練劍,騎馬打獵,又常常表演神功奇技,頗受姬丹倚重喜愛,姬丹亦多有金銀美女賞賜。時日既久,立姓倒是與高漸離等人生疏,起初日去高府看看,后來半月才去一次,往后一月不曾有去,荊軻察覺異樣,對高漸離道“立姓兄弟似乎變了,不再是以前那個熱情之人了”。高漸離不以為然,應道“由他去吧”。
再說高漸離表舅高昌,壽王姬定風波過后,憑高漸離情面,北國食府重新開張,不僅擴張了店面,里面重新裝潢之后,比之前更加奢華艷麗,更在二樓設了藝苑,從各國招來才色俱佳年輕女子,平時表演各式才藝,吸引來往過客,供當地權貴公子哥娛樂消遣。
立姓閑暇之余,亦經常光顧北國食府,高昌八面玲瓏之人,很快與立姓冰釋前隙,知曉立姓權勢,乃太子面前大紅人,想出各種招數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
就這樣安安逸逸一晃大半年過去,這日,立姓獨坐庭院,曬著懶洋洋太陽,享受著丫鬟女仆背部摩按,卻覺索然無味,思忖道好久沒去看看二哥了。便忽地起身,整理好衣裝,命人備好駿馬,一人乘往高漸離府宅。
到了高府,立姓也不命人前去通報,徑自推門而入,路遇一仆人,言道主人高漸離外出,立姓詢問何時回來,那人道天黑之前。立姓道自己隨便走走,等高漸離回來便是。支走那人,立姓漫步庭院,看似曾相識景物,嘆道好久沒來了,已記不清路徑了。繞至一廂房,無意聽到房間異樣聲音,湊近些,方才聽出是些歡愉之詞,識得是樊於期聲音,笑罵道這廝又來胡混了。便欲繞開離去,耳聽房內一女子道“這么長時間才來看人家一次,每次時間還那么短,咱們老這樣偷偷摸摸也不是辦法呀”。
樊於期舒口氣道“不然還能怎樣,這已經很不錯了,今天是我二哥不在家,我才敢偷偷過來的”。
女子幽怨道“這種日子什么時候才是頭啊”。
樊於期道“再忍忍吧”,又道“我可告訴你,咱們的關系千萬不能暴露,不然就危險了”。
女子道“還沒除掉那人嗎”?
樊於期恨恨道“他實在太過狡猾了,幾次都被他逃掉,上次在他酒中下毒都被他躲了去,這小子真是走運”。
女子道“半年前就應該把他殺死的,可惜也是功虧一簣”。
樊於期噓聲道“此事切莫再提,被別人聽了去你我就完蛋了”。
女子嗔道“這里哪有別人,我說說怎么了,半年前你讓我送信到壽王府,說那人藏于此處,姬王爺派兵來抓,卻還是被他逃了去”。
樊於期道“不錯,只有你我知曉此事,當時雖逼得那人自盡,不知那人使得什么妖法,又活過來了,后來太子爺露面,替那人出頭,我才蒙混躲過一劫,想來真是后怕”。
女子道“難道姬王爺當時沒有說出你”?
樊於期道“自然沒有,不然我哪能活到今日”,頓頓道“其實姬王爺當時對此事亦是一知半解”。
女子道“姬王爺并不知曉詳情嗎”?
樊於期道“不錯,我當時留了一手,我讓你送去那張布條上只寫‘兇手藏于高府’,并無落款姓名,所以姬王爺只是知道紙條內容,并不知曉是誰通風報信的”,又道“想來也是僥幸,姬王爺那時正逢喪子之痛,當時并未追究送信之人,我事后仔細想想,恐怕事情早晚敗露,未免夜長夢多,萬一姬王爺無意說出此中隱情,抑或追查此事,那可大大不妙,這才下手為強,借刀殺了姬王爺,永除后患”。
女子道“郎君果然高明”。
樊於期道“高明個屁,我努力付出,沒想到最后卻讓那個小子撿個大便宜,霸占了壽王府,每天過得逍遙自在,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