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妃娥已看出成名落寞之態,緩和道:“大哥剛回來,肯定累壞了,先讓大哥歇一會兒,有什么事咱回去慢慢說。”
阿牛一想確該如此,忙道:“走,大哥,咱回去再說。”
便是眾人來到阿牛家中,宮妃娥先去燒菜做飯,成名等三人坐在廳中,阿牛急欲知曉溪里情況,催問之下,成名便將自己和溪里離開這段時間所經歷之事大致描述一番,提及溪里之死,成名恨自己無能,故意把罪責全部攬到自己身上,倒是阿奴在旁邊一直替成名開脫,待成名把故事講完,泣不成聲道:“溪里眼睛剛能看見,轉身離我而去,她還那么年輕,若非我當初非拉著她離開這里去醫治眼睛,她也不會失去生命!”
阿牛了解事情經過,看成名慟哭不已,安慰道:“只能說溪里命苦,這怎么能怪你呢,你帶她去醫治眼睛又有什么錯,要怪也只能怪你那個弟弟立姓,他太狠毒,太沒有人性了。”
阿奴贊同道:“可不是嘛,大哥義薄云天,氣慨天地,怎么會有這樣一個弟弟。”
一切已成定局,多說無益,阿牛嘆道:“溪里已去,大哥看開些”,尋思成名和溪里感情至深,此時沉浸悲痛之中,待成名緩過來,過段時間再給成名找一個姑娘,問道:“大哥今后有什么打算?”
成名思忖舉目無親,天下之大,再也沒有容身之所,世間最親近之人只有阿牛夫婦和阿奴了,迷離道:“我哪也不去了,這里是溪里的家,也是我的家,我要在這里永遠陪伴著溪里……”
宮妃娥已弄好飯菜,當下眾人一起吃了,遂一同前往溪里老宅。
溪里宅院依然寧靜祥和,樹木植被青翠幽綠,煥發著勃勃生機,由于下過幾場春雨的緣故,離合器墳墓上的泥土變得松軟斑駁,已長出幾株藤條蔓支,與偌大幽林相比,顯得格外孤單冷清,想當日離合器把溪里交給自己,寄托殷切希望,如今離合器尸骨未寒,自己就把溪里弄丟了,此情此景,成名再也不能控制壓抑的情感,匍匐墳前,嚎啕大哭,悵然道:“伯父,我對不起您呀,愧對您老人家的囑托,沒能照顧好溪里,現在我把她帶來了,從今往后她會一直陪在您身邊,哪也不去了”,說著雙手奮力刨挖腳下土地,一會兒便刨出一個巨大坑洞,接著把兩支斷劍小心翼翼放進去,看著秦殤殘劍如同溪里容貌浮現,成名揪心之痛,痛不能已,終狠了心,手捧把把黃土,一點一滴蓋在殘劍上,把殘劍掩埋,溪里也算魂歸故里,入土為安了。
阿奴等人看成名奮不顧身鏟挖土壤,雙手時時被尖石劃傷,鼓起囊腫水泡,亦感痛心,上前相勸無用,知成名心中苦痛,便任由他放肆發泄,只等成名終于把殘劍掩埋,看落日將盡,成名已是撕心裂肺,肛腸寸斷,阿牛勸道:“溪里姑娘已經安息了,大哥可以欣慰了,我們回去吧。”
成名仍無法從傷痛中走出來,淚語凝噎道:“回去?我還能去哪,溪里一個人在這里這么孤單,我走了誰來陪她,我不能丟下她。”
阿牛怎愿看到成名自甘頹廢,道:“溪里姑娘地下有知,肯定不愿看到大哥這個樣子,大哥一定要振作起來,這才不辜負溪里姑娘的一片情意,只要大哥心中有溪里姑娘,你和她就永遠在一起。”
成名眼光一轉,忽道:“你說的對,我要和她永遠在一起,這樣吧,你們幾個把我殺了,就把我埋在溪里旁邊,我們便生生世世不會分開了。”
阿牛等人見成名瘋言瘋語,有輕生念頭,阿牛忙道:“大哥你說什么呢,可千萬別想不開,做出傻事呀!”
成名道:“除了這樣,我還能怎么做?”
阿牛急道:“世間還有很多美好的事物,還有許多事等著大哥去做,大哥一世才華,若白白犧牲性命,太不值當了,溪里姑娘豈不寒心。”
阿奴亦道:“是啊,大哥可千萬不能想不開,你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