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則消息是在第二天早晨發的,前一天晚上臨睡前四思來想去,蘇沫到半夜還沒入睡,直到望見窗外的天微亮時候,才渾渾噩噩睡睡了過去。
她的睡眠很淺,朦朧間又重新回到了之前循環不斷的夢境。
一雙保養得當的手,牽著懵懂的小女孩,周圍是一片灰暗見不到光,地下空曠的草坪也不知是否已經枯黃,唯一的亮色是那雙手上飽滿指腹上的鮮紅色指甲油。
還有那雙腳底下踩著的同色系高跟鞋。
溫柔好聽的聲音從透頂上傳來:“走,阿姨帶你去個好地方。”
接下來的畫面變得模糊,天旋地轉那溫柔的聲音逐漸變得尖銳,如魔咒一般盤旋在耳邊,一切戛然而止,黑色充斥,再看不清任何東西,有的只是小女孩的哭鬧聲,還有另外一個稚嫩的聲音呼喊著,更近的是有人憤怒地喘著粗氣。
所有的聲音混雜在一起,越來越來大,在蘇沫的腦子里炸開,就在這一瞬間,她驚醒過來。
霎時睜開,天色大亮,刺眼的光線扎著眼睛尤其難受。
蘇沫怔怔地看著天花板,方才的畫面歷歷在目,那些聲音就像魔咒一般久久不能消散開。
她側身拿起放在床頭的手機,從入睡到現在只過了三個小時。
這一場夢過后再無睡意,精神了。
點開之前手寫的備忘錄,今天夢見的那些內容又再一次重復了之前的片段,已經是第三次了。
這些與現實毫無關系的夢時常的入侵,讓蘇沫養成了記錄的習慣,久而久之到現在已經基本湊成了一個完整的故事。
一個小女孩遭遇綁架的全過程。
可惜,這些斷斷續續的夢有一個共同的特點——故事里所出現的每一個人物都看不清真是的容貌。
她分辨不出究竟都是誰。
這是誰的故事?
到底是誰遭遇了這些,那個打扮精致的婦人與女孩有何關系?動機是什么?
這些疑點和問題,蘇沫不得其解,也尋不到任何途徑去了解。
她翻身下床,頭腦清醒沒有絲毫睡意,還有一大堆事等待處理。
簡單洗漱,蘇沫站在鏡前看看自己現在的狀態,頂著倆出奇大的黑眼圈,扯不出一絲笑容。
不化妝遮遮是不行的,一整套的包裝工作結束之后,遠了看總算是有了些氣色,沒像妝前那樣蒼白,不過湊近了看眼睛里還是布滿了血絲。
原本兩周高強度的工作,再加上幾天前的那一出事情,那些獲得提名的新鮮和興奮早就被沖得所剩無幾,只有無奈和疲乏。
起初計劃著回帝都慶祝派對的念頭,也是被磨得沒了興致。
莫曉東發了消息,等會要來公寓。
現在她正是處在風口浪尖的位置,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會驚起媒體們的關注,盡量減少露面的機會,免得再生事端。
她只能待在公寓里不外出。
隨意解決了一頓早餐過后,就聽到了外面的敲門聲。
桌上的餐盤也還沒收拾,走過去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