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睿的震驚顯然比葉繁甚,他不可置信的盯著厲鄂,仿佛在等他告訴他這一切都是他的玩笑話。
厲司琛猛地抓起葉繁道:“我們回去。”
“小司。”厲鄂喊了一聲,“對不起。”
雖然周容雪的事不是他直接造成的,卻也跟他脫不開關(guān)系,是他對不起他。
厲司琛的腳步頓了頓,抓著葉繁迅速離開了。
厲鄂看向祁睿,張口想說什么,他卻退了幾步道:“我不會相信的,我知道你在騙我,我們走著瞧吧!”
說完也快步回去了。
厲鄂看著空蕩蕩的葡萄園沉默了很久,這才離開。
路上湯圓仿佛能感覺到厲司琛不開心,一直伸手讓厲司琛抱他,厲司琛將他接過緊緊的抱進(jìn)懷里,良久才道:“我和祁睿怎么會是兄弟,我們長的一點(diǎn)都不像。”
葉繁伸手抱住了他,拍了拍他背道:“這也是件好事,從此以后你在這個世上又多了一個親人。”
“我不明白。”他道:“我的母親明明生下我就離世了,她怎么會是祁睿的母親。如果她一直活在世上,那么她為什么從來沒有來看過我,她心里只有祁睿,一點(diǎn)都沒有我的存在嗎?”
葉繁用力抱緊了他道:“不是的,沒有母親會不愛自己的孩子,只是她知道自己沒辦法照顧你,所以才離開了,她心里一定是想你的,我跟你保證。”
厲司琛苦笑了一聲,將腦袋搭在葉繁肩膀道:“我甚至都來不及看她,她就永遠(yuǎn)離開我了。如果早知道她還活在這個世上,就算她不來看我,我也會偷偷去看她的。葉繁,你不知道我有多希望有一個母親,我什么都不需要她為我做,我只希望想見她的時候可以見見她。”
“我明白。”她一下下拍著他的背,“都過去了,以后你有我和湯圓,我們會對你很好很好的。”
他看似淡漠,好像對親情并不在意,葉繁卻明白那不過是表象,他其實(shí)看的比誰都重。
他從不在別人年前顯露脆弱,那并不意味著他就沒有脆弱的時候。
厲司琛沒說話,只是搭在她腰間的手卻更加用力了些,幸好他還有她。
這邊梁晨拿著醫(yī)藥箱出來,差點(diǎn)撞上臉色蒼白的祁睿,他一臉著急的道:“您沒事吧少爺,怎么臉色這么白,是不是傷口又痛了,我馬上給您換藥。”
祁睿沒說話,推開他跌跌撞撞的回了房間。
梁晨跟進(jìn)去就見祁睿在翻箱倒柜的找東西,他急忙追了過去道:“少爺您找什么,我?guī)湍!?
祁睿推開他,一個個行李箱翻看著,終于在一個銀灰色的箱子里找到了他父母的合照,他將照片遞給梁晨道:“去拿給厲司琛看。”
“少爺……”
“去。”
梁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能聽他的去給厲司琛送照片了。
他走后祁睿呆呆地在床邊坐了下來,他剛才聽到了什么,厲司琛是他同母異父的親兄弟,這簡直太可笑了。
上輩子他一直當(dāng)他是仇人,他處心積慮那么多年就是為了殺了厲司琛給他母親報仇,為此他弄丟了葉繁,弄丟了自己的底線,他做了那么多錯事,現(xiàn)在卻告訴他厲司琛是他的親哥哥,還有比這更可笑的事嗎?
周榮芬一直在鼓動他找厲司琛報仇,她恨厲司琛甚至比厲鄂更甚,那么她到底知不知道他和厲司琛的關(guān)系?如果不知道也就算了,如果知道,她又有什么目的呢?
厲司琛可能是他兄弟這件事完全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讓他根本不知道以后該往哪里走才好。
他一直覺得自己在這個世上除了周榮芬之外再沒有親人,現(xiàn)在卻多了個他一直當(dāng)仇人的兄弟,那種復(fù)雜的感覺真的很難描述。
這邊梁晨將照片給了葉繁道:“這是少爺讓我送來的,他好像很受打擊,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