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過神來,紅糖水早已被她毫無意識地咽下,喉間一骨碌。
“你……”沐妤有些氣憤地盯著對方,一時半會兒壓抑不住自己的怒火,連話也說不完整。
這男人不知道占了她多少便宜,還真當她是出來賣的啊。
表面衣冠楚楚,實則背地衣冠禽獸,不對,連衣冠都沒有,就一禽獸不如的狗東西。
澤衍沒有管對方氣急敗壞的模樣,只是冷哼一聲,隨即又抿了一口紅糖水,大掌扣住女人的后腦勺,薄唇再次堵了上去。
“你他么……”
“有完沒完……”
“等我好了……”
專會挑時候。
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狠狠地咬住對方,硬生生咬出血,直到腥味在口腔蔓延開,她才肯停嘴。
澤衍倒是對沐妤的行為沒有任何動怒的感覺,只是本能地蹙緊眉頭。
不肯罷休。
一碗紅糖水,澤衍差不多抿了十次,喂了沐妤十次。
……
“嘶”沐妤吃痛地用溫潤的指腹在自己的柔唇上。
她能想象,會是怎樣一幕紅腫的現象。
她是知道了對方并沒有做出危及她生命的事,但也不能三番五次占她便宜吧。
再怎么說,也應該是她占對方便宜,哪能讓澤衍這男人有機可乘。
雖說是占便宜,沐妤好歹知道分寸,只親臉頰,而且是蜻蜓點水。
男人見狀,只是滿足地挑了挑眉,唇角微勾,將碗洗干凈后放回消毒柜。
將手上的水漬擦干,脫下圍裙掛在架子上。
“肚子還難受么?”男人湊近,關切地摸了摸沐妤的臉頰。
很冰。
“有點?!辈恢朗遣皇且驗闈裳艿恼Z氣太過溫柔的緣故,沐妤居然忘了剛才發生的事,平淡地回應他。
好像剛才發生的事已經不足掛齒,很正常的樣子。
聞言,男人皺眉,薄唇輕抿。
隨即牽引著女人的手。
她的手也很冰,毫無溫度。
他的心情似乎更糟,無奈將對方的手湊近自己的薄唇,哈了幾口溫熱的氣,卻還是沒什么效果。
索性直接將人撈起,倒掛在他寬大的肩上。
“放我下來,喂,臭男人!”沐妤心里原本還挺暖的,一想到居然還會有人如此在意她,鼻尖就忍不住酸澀。
即使殺伐決斷又如何,即使夜爵硬逼她成為令人聞風喪膽的惡魔又如何。
這一切永遠改變不了她內心深處埋藏的那份感情,親情也好,友情也罷,甚至于愛情。
即使經歷在多,努力變強,成為沒有感情的機器,那才能最有效地提升自己的能力。
但她始終敗在這一關。
她會憐憫,她會感恩,雖然她不懂如何愛一個人。
她本不是這樣,她本可以像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鬼一般。
可是因為她的養母,她自認為是天使般存在的親人教會了她人情世故。
但唯獨愛,沐妤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