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似的,如何也攔不住。
于是明若楠一早朝祖宗牌位告別時,便成了如此畫風。
“祖爺爺,您說我會不會又免不了洞房花燭送回命?可我覺得殿下人也挺不錯的,要同他和離吧,我又有些舍不得。”
明若楠干脆直接將明天天的牌位拎到近前:“您給出出主意唄?不和離吧,這拖著殿下似乎也不妥,萬一他再娶一房回來,您看我這脾氣……哎,風險太大。”
這牌位在桌子上擺著,穩如泰山,一點兒沒有要和明若楠對話的意思。
“不然……我試試?”
“不妥不妥,我這一世活得挺滋潤的,沒必要自己作死。”
“不然……您再救我回?祖爺爺,您倒是給個反應啊!您要是同意了救我,就翻個跟頭給我看看!”
明若楠等了半刻,牌位依舊一動不動……
“翻跟頭可能有點兒難為您哈。那就挪一挪,同意了您就挪一挪!怎么樣?”
又是半刻,仍沒反應。
明若楠心都快涼透了,一起來沒留神跪久了,腿有些軟,扶著案幾好不容易才站穩。案幾晃了幾晃,明若楠大喜,明天天的牌位竟然真的挪了!
管他什么原因呢,這就算挪!
明若楠心滿意足,忙哼著小曲去梳妝打扮了。
她絲毫不知道,這牌位并未寄著靈氣,縱使她喊破了喉嚨,這牌位摔碎了,她那正在天庭喝茶哼曲兒的祖爺爺也聽不見。
六月二十六,太子大婚,京城處處張燈結彩。禮樂隊繞著京城一通吹打,各個討彩頭的百姓,哪兒還記得明若楠之前是什么女魔頭,紛紛到別院去領賞。甚至連孩童也忘了平日里父母用來嚇唬自己的話“再鬧,小心明若楠吃了你!”
今日的孩童都在別院四周玩耍,各個拱著寒冰派的人要討糖吃。
“爹爹,真的不會吃人哦!”孩子朝爹爹興奮地揮舞著小手,男子當場變了臉色。
忙抱起孩子捂住他的嘴:“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寒冰派的人,終于把少主嫁出去了,這會兒各個樂得合不攏嘴,什么吃不吃人,魔不魔頭的,他們根本顧不上理。
不管什么過分的話,在他們聽來,都自動過濾成了“恭喜恭喜”。
諸位大臣,正裝華服,早早便來到圣和門廣場,就連平日里最為邋遢的凌國舅,今日也整齊地挽著發髻,穿著一絲不茍。而且你細看,他竟還紅著眼眶……
“國舅爺,您這是……”
“一想到靖兒要成親了,我這做舅舅的,便難免傷心。”凌國舅說著又開始掉淚,四周的大臣也一改往日對凌國舅的嫌棄,各個上前去安慰。
“國舅爺當真是心疼殿下。”
“國舅爺該開心才是,莫讓人看見猜忌。”
國舅爺經這一勸,又開始想哭:“可是……可是靖兒這成親就意味著斷了子嗣,我實在開心不起來啊!”
“噓!慎言呀!”有大臣雖然在心里嗤笑,但一想到明若楠剛給陛下捐了二十座望樓和一座港口,便忙忍住心內的喜悅,開始巴結國舅,“您想啊,太子妃蕙質蘭心,不過子嗣而已,倒時過繼個便是。”
眾位大神心里:你瞅瞅你說的是人話么!
可大家臉上卻笑呵呵接茬:“是啊,這都不是問題。”
旁邊的侍衛心里皆呵呵:這問題竟然都不是問題了?
宮里哭得熱鬧,而正經嫁女兒,該哭的寒冰派,卻各個喜上眉梢,甚至壓根沒想起來,寒冰派掌門明識理,已經三天沒音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