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楠這婚服繁瑣,里三層外三層,剛跳舞時便覺得麻煩,這會兒又走了幾步,更是心煩。所以當明少主走近了聽見這些人議論什么“太子遲早要被廢”、“康王繼位也不錯的話”,登時腦子一“嗡”,一掌過去,將他們的書案直接拍碎。
幾位膽子小的大臣,當場嚇得跌坐在地上。
鐘太保指著明若楠怒道:“你別以為自己現在是太子妃便能為所欲為了!也不看看時局,你還狂妄什么?”
“呵。”明若楠覺得此人怕不是腦子有病,“鐘太保是吧?”
鐘太保背著手,也不懼怕明若楠:“正是老夫。我說太子妃,我勸您好好思量思量,也為自己找條退路。縱使你們寒冰派再有本事,也遠在西南,鞭長莫及。”
明若楠見鐘太保說出這話時那副有恃無恐的樣子,頓時心中了然,廣秀一甩,雙手一背,繞著諸位大臣轉了一圈。各個在回避她的眼神,除了姜寧使勁兒眨眼表示自己對陛下的衷心外,其他人心里擺明都在犯嘀咕。
“我說諸位,年齡都能當我……咳咳,當本宮叔叔伯伯了,怎還如此容易上當?”
劉國公年齡足以當明若楠爺爺,聽著這話心里火大:“太子妃你少陰陽怪氣的,你這話什么意思?”
明若楠眨巴眨巴眼睛:“呦,您沒看出來啊?”
“你有話直說,少賣關子!”
“嘖嘖嘖,鐘太保為何勸大家一塊兒寫詔書,你們沒琢磨過啊?”明若楠邊說邊查數,“一二……三十……四十……我的天,你們五十六位,就這么被鐘太保騙著玩兒啊?”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有大臣站起來指著明若楠跳腳。
鐘太保眼神微暗:“別聽她挑撥離間!”
“哈哈哈!”明若楠不禁笑出聲來,“你們看見沒?鐘老急了!哎,要不說呢,一把年紀了,還人家說什么就信什么。這么說吧,你們信不信,就算我現在把鐘太保扔到叛軍堆里,他也會毫發無傷。”
“休要胡言!”
“哎呦……”凌國舅打了個哈欠懶洋洋起身,“誒?外甥媳婦兒?你怎不和我外甥在一塊?”
明若楠心道:您醒的還真是時候……
只見凌國舅望著鐘太保眨了眨眼睛,一臉詫異:“誒?鐘太保你也在樓上啊?”
眾人心道:你費什么話?你睡之前不知道么?
“不是……你不是前兩天還跟康王喝酒來著么?怎么,他要反,都沒提前跟你商量商量?”
此時眾人哪兒還能不知道,這鐘太保分明是康王派來策反的!
“你們別聽他胡說!”鐘太保慌張的表情,完美印證了凌國舅的話,“諸位大人,你們捫心自問,難道不想謀條活路么?”
明若楠冷笑:“活路?我明若楠說話,不敢自托一言九鼎,可但凡我說出的話,向來做的到。今日我既在這兒,便有法子護各位周,諸位是信我還是信鐘太保,牢請別猶豫,站個隊吧。”
眾大臣沒想到明若楠說話竟如此直接,各個心里打起了鼓,好一番天人交戰。
鐘太保見自己被揭穿,立刻換了策略:“哼,你能有什么辦法?你的寒冰派在千里之外,你入京這兩個月,得罪了一大群人,等你的法子來了,我們早都一命嗚呼了!”
“哎,你們想想,好好想想。”明若楠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諸位這詔書一寫,朝著康王一投誠,一輩子便是亂臣賊子,這四個字要刻你們腦門上,墳頭上,你們子子孫孫后代都擺脫不了,諸位大人,當真是想清楚了?”
在場所有人瞬間變了臉色,他們讀書、科考、士族興衰……這幾十年的奮斗,除了為此生的榮華富貴,誰不想青史留名。
“太子妃,微臣愿追隨陛下!”姜寧伏首跪地。
眾臣萬萬沒想到視財如命的姜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