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南淵人?”明識理不解。
“我不是!”
“梁副官你既是有苦衷,便不要一錯再錯了,你告訴我,是誰讓你這么做的?”明識理著急道,“不管你遇到了什么難題,我們都會盡力幫你。”
梁副官眼中滿是絕望,他朝周文柏重重磕了個頭。
“我……我不能說……”他再次以頭搶地,腦門上鮮血直流,“侯爺,您和小侯爺的恩情,梁力無以為報,只求來生能為你們做牛做馬……”他話還沒說完,口中便溢出一口黑血。
“梁力!”
梁力頭緩緩垂下,最終重重摔在地上。明識理攔著要沖過去的周文柏,示意濟世閣弟子直接上前檢查。
這人摸了摸梁力的脖頸后,無奈搖頭:“應是腹中藏了毒,他根本沒準備活著出去。”
“梁力!你怎能死!你怎么敢!”周文柏悲痛哀嚎,捶著胸口,半晌才喘過氣來。
明識理讓幾人仔細檢查下梁力的腰背,南淵人出生之時都要在腰窩處紋上圖騰以示平安,即使后期想要毀掉,也必然會留下痕跡。可梁力身上,除了幾塊深淺不一的刀疤外,完沒有洗去圖騰的痕跡。
“真的不是南淵人……”
此時牢房內的蔡守備已經嚇得整個人都癡傻,忙喊道:“我說,我什么都說!求你們饒了我!”
蔡守備不知何時嚇尿的褲子,一股難聞的氣息從他身上散出,哪里還有平日里紙醉金迷中的體面。
因梁力一事的打擊,周文再度病倒了,整整兩日沒緩過神來。
寒冰派四長老,濟世閣閣主親自出馬,才將周文柏從鬼門關里拉了會來。
周老侯爺緩緩睜開眼,眾人本想叮囑他多休息些時日,他卻抓著明識理的手著急道:“將證詞與人一同送去給三丫頭,走水路,別被人發現。”周文柏說完,緩了好大一會兒,才再次開口,“將梁力……梟首示眾……”
雖是十年的感情,可三十萬人命,他無法為梁力開脫分毫。他更要讓所有人看看,通敵叛國的下場。
西南軍關押蔡守備后,將新安郡太守府和太守府衙里里外外搜了個遍。
一箱箱珠寶被運出,四周看熱鬧的百姓,各個瞠目結舌,窮其一生也得不到的巨額財富,卻在這府衙里,遍地都是。圍觀的稚童尚且知道禮義廉恥,可這邢連卻黑了心腸,做出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事。
整整三百箱金銀珠寶,卻沒有哪件能抵得上逝去的人命。
留給周文柏的時間不多了,新上任的西南大將軍司達,不知是敵是友,所以他們必須趕在司達來之前,將一切處理妥當。
臘月十九,一個沉甸甸的箱子,被偷偷送進了譽王府,于是當日,御史臺便迎來了一位麻煩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