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
他喜歡聽明若楠貼著他耳邊說話,盡管滿頭大汗,可他仍是笑著搖了搖頭道:“我不累,找路要緊。”
兩人又轉了一圈,徹底死了要爬上去的心思。月光正好,悉數映在崖壁之上,清清楚楚地照出這光溜溜的崖壁。
“哎,東郊獵場這地方選的可真好!”
元泩聽出明若楠這話是在抱怨,無奈道:“這可是太祖選的地方,風水極好,聽說是龍脈所在。”
“額……你們整日在龍脈上狩獵,龍脈它樂意嗎?”
元泩大笑出聲,在這空曠的山谷夜里,回蕩了好久。
“我剛好像聽見有人在笑……”湯圓兀得抽了抽鼻涕,把眼淚抹干凈。
路北北緊張地抓著湯圓的胳膊:“可是崖底?”
湯圓哭得話都說不連貫:“沒聽清楚……會不會是師父?”
路北北看著一群在懸崖邊上打瞌睡的官兵,怒喝一聲:“換人,加速!”
元靖在軍帳中,雙眼通紅,看著地上的鷹,冷冷朝俞中郎問道:“這鷹是誰獵的?”
俞中郎擦了擦頭上的汗,看了眼鷹身上的箭,道:“是那位叫肖閬權的舉子。”
“你好好看看這鷹!”
元靖這一喝,俞中郎的瞌睡醒了大半,他將燈火湊近,仔細觀察著這鷹,竟見鷹爪上似乎有什么印記。
“鷹爪著火印……”俞中郎眼睛驀得睜圓,驚訝地張著嘴,半晌后才顫抖著道,“鷹將軍……申友亮……”
“俞中郎,人是如何混進來的,還用本王教你去查嗎?”
俞中郎慌張跪在地上,一身鎧甲“叮當”作響:“末將這便讓手下去查,兩個時辰內,定將這細作揪出!”
路北北此時恰好進到帳中看著俞中郎跪在地上,見著四周無他人,忙扶起他,并在他肩頭輕輕拍了拍:“俞大人是聰明人,出去后,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自己心內要有分寸。”
俞中郎見著這少年雖然長得白嫩,可說出這話時,望向自己的眼神卻讓他后脊背發涼。
“末將……末將是聽了路公子的話,去查細作,與譽王殿下無關。”
待俞中郎出去后,路北北才恢復了那副焦急的表情,朝元靖道:“湯圓聽著崖下有動靜,但沒聽真切。”
元靖抓著衣角,眉頭緊緊蹙著:“安兒可在?”
路北北點頭:“一切就緒,只是我們人手不夠,若是……”
“人不夠就去宮里哭!我不信莊貴妃不想讓她兒子活著!”
路北北從未見元靖如此過,他向來與人為善,能忍著絕不多言,簡單地懲罰,絕不出手報復,可他突然有種預感,這些日子,改變的興許不止是自家少主,還有眼前的人。